漆黑空旷的山林,夜鸟咕咕鸣叫,深沉的黑暗中树影在狂风中摇曳出罪恶的影子。
一团娇小的人影快速穿梭在树林中,身后纷乱的火把如恶魔随行,伴随着震碎夜晚的恶毒咒骂声。
“唐夏白你给我站住!这次不打断你的腿,我就不姓周!”
“贱人还敢跑!等我抓到你就掐死你!”
“邦娃子,你这媳妇太不安分,来了我们周家村竟然还敢跑!还是个不会下蛋的鸡。”
“邦娃子,不是叔说你,你早该打断她的腿!你当然就该听我的!”
不堪入耳的骂骂咧咧声越来越近,胸口缺氧泛着窒息的痛,唐夏白朝着越来越近的的远光灯奔跑,就像飞蛾扑火。
她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臂被用力擒住往后甩,那力量大得要捏断她的手,唐夏白的眼瞬间就红了,她疯了一样挣扎,尖叫:“救命!救。。。唔。”
她的嘴巴如被铁箍,只剩下无助的呜咽声。
“贱人!回去让你好看!”周安邦愤怒地踹了她两脚,把里子面子全丢了的愤怒都发泄在她身上。
咔嚓一声,她的手被踩断,她甚至能听到肋骨断裂在胸腔断裂的声音。
喉咙里发出尖锐惨叫,却无法释放。
头发被粗暴抓起,铺天盖地的巴掌重重落在她的脸上,她被打得耳朵嗡嗡响,那些怒骂声仿佛隔了一个世界,狰狞的面孔在明暗交织的黑夜张狂。
她眼中的光渐渐熄灭。
突然,刺眼的远光灯打了过来。
唐夏白猛然暴起,狠狠咬断周安邦的手,男人痛呼着松了她的头发。
唐夏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往前跑,她离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后腰却被狠狠踹了一脚,她脚下踉跄,倒地翻滚,卷入车底。
吱呀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似锥子划破恶毒的咒骂声,安静来得如此突兀。
唐夏白躺在干硬的泥路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绝望地盯着暗黑的天空。
好痛。
她全身都好痛。
比她日日夜夜被折磨,被暴打还痛。
“小姐,你没事吧?”温润带着担忧的声音落下,她被温柔地抱了起来,很暖。
唐夏白眨了眨眼,额头的血如瀑流入她的眼睛,又涩又难受。
红色的视野里,她见到了一张很好看的脸,她短暂的二十五年里见过最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