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你是去探望程贵妃了!”云澈一语道破,“你若是想去,我陪你一起去便是。”
“洛嫔若知道了,会责怪与你的。程娘娘病了,南平王又不在她的身边,我只是去看看她,若是她安好,我便放心了。”
“今日有使者自映哥哥的封地前来帝都述职,你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他说了什么?”凌子悦扣住云澈的手腕,对方只是轻叹一声,双掌拢住凌子悦冰凉的手指,喝着气为了让她暖和起来。
“他说南平王对待百姓仁厚,那里的百姓都十分爱戴他。”
凌子悦放下心来,“那便好……那便好……”
她担心倘若有人向承延帝进谗言令承延帝与云映的感情更加嫌隙,日后云映的前途甚至性命都堪忧。
云澈细细端凝着凌子悦的神情,叹了口气,将一个布囊推到凌子悦的面前。
“映哥哥给你的书信。”
“什么?他写信给我了?”凌子悦惊讶的表情中是毫无遮掩的喜悦。
云澈默不作声坐在她的身旁,凌子悦将布囊打开,那是一张绢布,比起竹简要轻许多,密密麻麻都是云映隽秀儒雅的字体。
他去到南平之后,虽然生活不再像宫中那般华贵,也没有前拥后簇的奴婢,但他却享受如此宁静。他本就喜爱医理,无奈作为太子时程贵妃对他管教甚严,他只能偷偷问太医借一些医书。如今他可以毫无顾虑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唯一的挂念就是在冷宫中的程贵妃,只盼望凌子悦能对她稍加照拂。
看完云映的书信,凌子悦松下一口气来。
也许此时此刻,对云映而言是最好的生活。
云映还为凌子悦做了一个药囊,虽然没有华贵的绣工,但是却极为用心。药囊里都是沁人心扉的药草,放到鼻间一嗅,神清气爽。
看来云映完全沉浸在医理之中了。
凌子悦的心中隐隐涌起几分羡慕来。
“子悦,我想同你一起睡。自己一个人睡好冷。”云澈还不等凌子悦回答,就故自拉开凌子悦的被褥躺在了她的榻上。
凌子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云映的书信收好,“阿璃你越来越胖了,与你同榻挤得我难受。”
“那你就到我寝殿来啊,我的床榻比你的宽上许多。”云澈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令得凌子悦无言以对。
夜晚,凌子悦转过身来,额头靠在云澈的肩头。
云澈垂下眼来,便瞥见凌子悦颈间的红绳。他伸出手指,将那红绳缓缓勾出,果然看见了那日凌子悦从云映身上拽下来的玉玦。
他将那玉玦握于手中,用力到几乎要将它捏碎,可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某日,云澈与凌子悦正在寝殿中温书,承延帝身边的卢顺忽然来召云澈前去云顶宫。
云澈不解,近日承延帝颇为重视他的课业,每日都会传他前去询问。近日早课结束之后他已经去拜望过承延帝,怎么才刚过了午憩,又将他传去?
“敢问卢公公,此刻陛下可有召见其他人?”凌子悦起身朝卢顺行了个礼。
在众多皇子的侍读之中,卢顺最喜欢的也是凌子悦。不仅仅因为他模样俊秀彬彬有礼,更是因为他对待宫中一般宫人也从不曾眼高于顶,相反经常将云恒候府送进宫来的东西分给其他宫人。
“啊,陛下正与容少均说事,不过具体在讨论什么,卢顺就没有听见了。”
“老师?陛下与老师还能谈论什么?估摸着就是前几日放课我没向老师行礼便跑走了,父皇要训斥我无礼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云澈知道容少均虽然对他们这些皇子管教甚严,但从来不会在承延帝面前说这些小事。一定有什么事关国政,否则承延帝是不会单独召见容少均的。
凌子悦低头思度,蓦地起身将洛嫔送给云澈的一把小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