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族对法律和生命的敬畏,渗入了每个言姓人的骨子里。
这一家人是在行为上践行,他们不是豪门,而是贵族。
真正只有&ldo;贵族&rdo;一次才能匹配。
这些天,甄意的心仿佛被洗涤。
比起那些出了事便拿权势压人,歪曲是非只为庇佑子孙的豪门来说,这样一个家族无疑才是心灵的清泉。
看到这样的家族,她才觉得,并非孤单一人;即使走在社会的泥沼里,也总是充满希望和力量。
安瑶拿纸巾沾去眼角的泪水,又对甄意道:&ldo;也谢谢你。&rdo;
&ldo;这是我应该做的。&rdo;甄意知道她是说为言栩辩护的事。
安瑶望着玻璃那边沉睡的言栩,寂寞地扯扯嘴角:
&ldo;在言栩想抢在我前面去自首的那一瞬,我就知道我错了。像言格说的,我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和决定,而不该自以为是地为他好,不顾他的心qg。&rdo;
她深吸一口气,坦然道:&ldo;所以,我要好好的,这次,我不会自bào自弃了。&rdo;
她对许莫的伤害案也将在近期审理。而言家也为她请了最好的律师。她是自卫,极大可能会被判无罪。
甄意感叹不已,现在她的醒悟,应该不算迟。
一转眼,见安瑶的手臂内侧一道伤疤,奇怪:&ldo;你受伤了?&rdo;
安瑶低头一看,拿袖子遮住,淡淡道:&ldo;不是,小时候的伤。&rdo;
她抚着手臂,似乎神出,轻轻道:&ldo;我和你讲过我和言栩的事。&rdo;
&ldo;嗯。&rdo;甄意说,&ldo;他小时候见过你,后来在医院认出你,就每天都出现。&rdo;
&ldo;从那时开始,我的生命才鲜活起来。现在&rdo;她声音低下去,半晌,语气却隐隐坚定了,
&ldo;他已经脱离危险,不管什么时候醒来,只要他还活着,只要陪在他身边,给他读诗,对他说话,我这一生,也足够幸福了。&rdo;
甄意看着她脸上平静而坚qiáng的神qg,片刻前压抑难过的心qg竟渐渐消散。
一旁始终静默的言格开口了:&ldo;安瑶,关于许莫,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rdo;
&ldo;什么事?&rdo;
言格在爆炸中伤到了脾脏,受着伤,说话声音格外的低沉:
&ldo;那晚你坦白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你说,万万没想到许莫想换心,还绑架了婴儿。因为顾及着婴儿,你没法动手。可许莫同样绑架了淮如,但至始至终,你都没提过她。&rdo;
甄意也反应过来,安瑶描述这场绑架事件时,从未提起过淮如,的确不对。
&ldo;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潜意识里对淮如有敌意?&rdo;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样的潜意识分析,对他来讲,完全小儿科。
&ldo;这也被你看出来了。&rdo;安瑶低头,稍显疲惫地揉了一下鼻梁,
&ldo;我的确对她反感。她知道我过去的事,以此要挟我害死许茜,给她的弟弟淮生换肾。我拒绝了,但因我的疏忽,许茜还是死了。&rdo;
甄意垂眸,而许茜的父母反悔,也就没捐成,这算不算天意弄人?
言格要说什么,张口却又闭上,嘴唇白得像纸;
他只是极轻地敛瞳,甄意便立刻察觉,赶紧上前扶他:&ldo;去坐下吧。&rdo;
他身体还很虚弱,没那么多力气。
甄意搂住他的腰身:&ldo;别太用力,靠在我身上。&rdo;
他很听话,轻轻倚着她,重心偏去她身上,她力气不大,却用力拖着,两人的手紧紧握缠,一步一步,走到椅子边。
她仍旧抱着他,仿佛他是易碎品。小心翼翼扶他坐下时,两人的脸轻蹭而过,他柔软的鼻息从她脸颊掠过,痒痒的,很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