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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玢一脸肃然地回到府中,还没卸下冠便寻来了许弋煦。
见了人,徐玢方才从沉思中回神,唤了一句:“正言。”
许弋煦行礼道:“先生有何吩咐?”
徐玢说:“你遣人去打听一番,近来侑国公是否在查寅王坠马一事。”
许弋煦缓声答道:“学生已经遣人打听过了。”
“哦?”徐玢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他问,“你缘何打听这个?”
许弋煦垂首恭敬地说:“学生冒昧,只因余敬师兄走前将事情原委均告知于我,且侑国公这几日又频繁奔波,我便多留意了些。”
徐玢稍歇了一口气,恢复了语调,说道:“颜凌永虽已免了重罚,但侑国公恐不会善罢甘休,余敬此次做事不留心,若深查,迟早会牵扯到太尉府,到时莫说陛下,就连与益忠侯的盟约都会毁于一旦。”
许弋煦没有急着回答,只静静地候在一旁。
徐玢瞧他乖顺的模样,心情缓了些:“你说说,都打听到了什么?”
许弋煦这才开了口,说:“侑国公去过司马监,也详问了不少人,听闻那日寅王进马棚时身旁还跟着人,心里当是起了疑,今日才会想到寅王府中探个明白。”
徐玢记起自己进门后,颜有迁便有意无意地将话题扯到马球赛,不过幸好冯若平来得巧,才没让他问出什么。
“正言,先生养的死士还跟着你吧。”
许弋煦颔首:“是。”
徐玢抬首意味深长地看着许弋煦,道:“哪些人不能留,你可明白?”
许弋煦回之一笑:“学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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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姜瑜正倚坐案边对着灯翻阅书本。书房透了些光,但书案摆着的地方离窗子远了些,只得点着灯才能将字看得更清。
忽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他抬眼望去,只见江时卿正转身合着门。
“是淮川啊。”姜瑜将身子挪正了一些。
将门合上后,江时卿走到书案前,撩起衣摆,缓缓坐下:“先生,淮川想与您说几件事。”
“待到日子更暖一些,我瞧这书案也该挪到窗边了,不然总点着灯,要把你的眼睛看坏了,”姜瑜轻笑着放了书本,将眼前的烛火吹灭后又往旁挪去了一些,又说,“有什么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