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石门卡住啦!那些东西要出来啦!”
苏木尔往下探了探头,“别慌,它们怕光!我马上下去带你!”
说着,苏木尔把貉子平放在地上,翻身跃过井台,摇着腰里卷钢丝的摇把儿,慢慢地往枯井下面溜。
苏沫颜尽量地离那石门远一些,靠着井内的石壁,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石门缝子里随时涌出的黑暗。
“它们……真的不敢出来?”
“放一百个心,这东西怕光。”
苏沫颜只好眼巴巴地望着苏木尔慢慢地摇着摇把降下来。
“沙沙!”
这声音如此清晰,像是来自耳边。
苏沫颜大惊,赶紧去看半开的石门。
“苏木尔!你快点!”
“晓得!晓得!”他手上加快了旋动摇把的速度。
“沙沙沙!”又是几声怪响。这次苏沫颜看清了,这声音来自井底的落叶下面。
就在苏沫颜不远处,落叶伴着“沙沙”声翻腾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苏沫颜看苏木尔离着井底不远了,立刻朝着他紧跑两步,跃起来一把抱住苏木尔的腿,“快!快走!”
就在这时候,井底的落叶从石门口开始,瞬间沸腾起来。
“啊!”苏木尔万万没想到,这些东西会依靠落叶来躲避光线,“抓紧我!”
地上的落叶就像在旋风中翻滚一般,厚度瞬间增加了一倍。
苏沫颜的脚不敢趟进枯黄的落叶里,使劲蹬着古井光滑的青石井壁。
“你腿上别乱蹬啊!SRT钢索会卡住的!”苏木尔脑袋上也见了汗。
要不说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就这工夫,SRT钢索摇把儿竟然由于负载过大,弯折了。
“貉子——”苏木尔这声“貉子”其实并非有意叫井外面的李鹤卿,这一声是他下意识喊出口的。
多年户外合作,这两个化石猎人已经达成了一种充分的默契和信任。苏木尔这一声喊,是来自身处绝境时,心底对同伴的迫切呼唤。
脚下的落叶起伏翻滚,落叶下的“沙沙咝咝”声近在咫尺。
苏沫颜往上伸手,死死地抓住苏木尔的腰带。
“我日!”苏木尔使劲晃着手里的摇杆,希望的火花在一点点地熄灭。他很清楚这些锡伯族祖先们谈之变色的生物,只要你加入它们,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它们的口器和厉爪变成一副干净的骸骨。
忽然,苏木尔鼻子上好像落了什么东西,他惊异地伸手去摸,却是一滴血。
苏木尔抬起头,见一个人趴在井台上,双手死死地攥住那根SRT钢丝,吃力地往上拉。那血,就是从他脸上滴下来的。
“我日!貉子!你他妈找死啊?”苏木尔不敢相信,失血过多的貉子居然在这个时候站起来了。
“苏……苏木尔……你……你个傻袍子。”貉子这点太让人佩服,死到临头也得耍贫。
“你现在赶紧躺下去!我来想办法!”苏木尔吼叫着。
苏沫颜实在不敢相信,貉子的生命力居然这么顽强,她心里的惊叹、佩服、焦急交织在了一起。
“你……你想个屁……备……备用卷索器在哪儿?”
“在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