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云萧两人去查看沿途的客栈建造得如何,没成想却遇上了一个豆腐渣工程。两人进去查看了半响,那云公子伸手在楼梯扶手上一拍,整座楼便轰然倒塌慌乱中两人躲进了客栈中的地道中,直到手下人将废墟弄开,才得以脱险。
客栈塌陷时木头乱撞,两人弄得狼狈不堪,衣服也被刮得破破烂烂。而地道只挖了一半,伸手不见五指,两人也就没收拾,只是闭目静坐等待救援,出来时均是衣衫不整、头发散乱。
一旁的李大目看得目瞪口呆,光是两人一起在地道中呆了半天就够他吃惊了,更别说两人还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李大目稍稍幻想了一下地道中发生的事,立即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看两人,隔天便垂头丧气的回了鹰寨。
先前任由惜玉怎么撵也不肯走,后来却忽然便说要回去,惜玉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让他回去也好,买了些东西托他捎给依米兄妹,顺便再报声平安。
生意兴隆通四海,
财源茂盛达三江。
聚财楼名符其实,聚天下之财。楼中常年宾客满座,下等房间常年客满,住的大多是来往的商队,千里跋涉不过是为了赚几个钱,能省的地方自然是尽量节省。顶级的房间倒是常有,住上一个月便当得下等房住一年的费用,老板自然不怕房子闲着。
这一日来了两位儒雅俊逸的公子,生意人眼光独特,一见便知是笔大生意,立即将楼中最好的酒菜拿了出来。那客人也大方的照单全收,小二还得了不少的打赏。
到了夜里,精明的老板挑了两名艳丽胡姬送了过去,却没料到人还没进屋便被撵了出来,两位公子盘腿坐在屋中的矮榻上悠闲的下着棋,看也没看一眼。
胡姬扭着腰肢出来时,老板不禁有些纳闷,这些个富家公子哥来西域不就是图个新鲜么,为何当地最为美艳的胡姬却入不了两人的眼?胡姬嘟着嘴,酸气气冲天的抱怨道:“哼将近子时两个大男人还在屋中对弈,没有断袖之癖才怪”
屋中的两人面面相怯,这才惊觉时辰已晚,事情也商量得差不多了,便停下了手上的厮杀。云慕白起身理正了衣衫,负手笑道:“萧兄,时辰不早,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在下就先回房了,明早再过来。”
“不送。”惜玉淡笑,当年号称‘流风公子’的云慕白,如今竟然会将美人轰出去?看来这片荒漠倒是个风水宝地,竟可以让人移除秉性。看着纷乱却有着它独特的生存规律,与关内富丽堂皇宅院中的勾心斗角相比,这片沙漠要干净得多
两人只住了几天,整个三合镇却都知道了两人的存在,一是两人俊逸非凡的外貌,二则是因为两人出手阔绰。这段时间,两人也结识了一些关中的商队,打听到他们隔两日便要启程回关内,特地摆了酒席相送。
席间问道商队回去的路线,众人不禁叫苦连天。这漠上的马匪没人管制,见人便杀,见东西便抢,谁还敢走?只得绕上一个多月的路程去走水路。
先前还好,只需顾虑着风暴,如今却也不太平了。沿途走的商队多了,沿河的盗匪们也活跃起来,费力绕路不说,还得被海盗缝十抽三。商队的人叫苦连天却又毫无办法,少赚一点总比走漠上丢了性命的好。
闻言,二人对视一眼,云慕白笑道:“这漠上有那般危险么?我们来时便是走漠上,沿途的马匪并未作恶,绿洲的百姓也是安居乐业,见人便杀、见物便抢,此话有些夸大了。”
这话一说,商队的人均是不敢相信,疑道:“两位来时真是走的漠上?不能够吧,先前去漠上的人再无一人归还,如何两位竟能平安过来?”
惜玉这才接了话,回道:“大家有所不知,这漠上新来了一位云公子接替了先前老大的位置,定下了规矩约束沿途的马匪,如今已无人再敢作乱。此次并非我们几人,同道来的还有绿洲上的牧民,大家不信,可以去打听。”
众人窃窃私语,似是在考究着两人说的话。最近确实有漠上的牧民来过三合镇,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一部分的人开始动摇,若真如他们所说,走漠上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一部分吃过亏的人疑心颇重,认为传言不可相信,兴许是漠上的马匪无生意可做,故意派人前来散播消息,引商队过去好狠狠的宰上一笔。便有人试探着问道:“两位敢走漠上古道,莫不是漠上有人?”
云慕白淡然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兄弟二人仰慕江湖生活已久,听说漠上的马匪厉害便打算前去行侠仗义,却不料他们早已改过自新,真是叫人失望。倒是与绿洲白楼的云公子有些交情,过两天回去也会走漠上。”
云慕白说了这话便不再言语,似是喝得多了些,旁人问话也不回,只拿着杯子一杯接一杯的喝。
先前两人早已商讨过,若是邀请他们同行,别人定会怀疑,不邀,别人反而会跟着来。
旁人还想再问,两名舞姬却扶着醉醺醺的云公子上楼。
惜玉只好解释道:“抱歉,家兄喝醉了,我们后日启程,大家有事明日再与家兄商量,诸位请慢用。”
见到惜玉上得楼来,舞姬立即将门一关,反手便将门给栓上了。莫说这云公子出手阔绰,就冲着他那绝世风华,她也不愿出去。
惜玉清浅一笑,想着还是不要去打扰别人的美事为好,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