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认为嫌疑人是那些女孩儿中的一个,还是绿天鹅旅店的女主人呢?”
“实际上,警方并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他们认为这桩谋杀是出于嫉妒,但是——”他耸了耸肩膀。
“但是您也不确定?”
“哦,这种事经常发生。”富勒顿先生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法庭上经常引用这句话,有时候确实是这样。”
“但是我能看出对这件案子您并不这么认为。”
“好吧,我希望能有更多的证据,警方也是。我记得检察官没有受理这个案子。”
“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对。我们可以提出好几种推论。小莱斯利的性格并不稳定。他家境很好,有个好母亲——是个寡妇。父亲不怎么正经,好几次都险些陷入困境,他的妻子太倒霉了。我们这位年轻人在某些方面很像他的父亲。有一两次他和一群可疑人员混在一起,我替他担保。他还很年轻。我警告他别和那些团伙混在一起,别做一些违法的伪造交易。他还年轻,也很能干,我给过他一两次警告,希望能有效。但是现在社会风气太腐败了,过去十年一直在恶化。”
“您认为,有人把他拉下水了?”
“很有可能。这些团体——夸张点儿说叫帮派——当你和他们搅和在一起的时候你得冒一定的风险。一旦你有想要脱离他们的意思,有人马上会捅你一刀,这并不少见。”
“案发时没人看见吗?”
“没有,没人看见。当然,他们也不会让人看见。凶手作案之前肯定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做好了不在场证明,等等。”
“但也有可能有人看见了。很不可能的人,比如,一个孩子。”
“深夜?在绿天鹅旅店附近?非常不可能,波洛先生。”
“一个孩子,”波洛坚持说,“她可能记得。她正从朋友家回来,在回家的某条近路上,也许。她可能在一条小路上或者透过篱笆看到了一些东西。”
“真的,波洛先生,这都是您的想象。您说的这些我觉得根本不可能。”
“可我觉得并不是那么不可能,”波洛说,“孩子们确实会看到一些事。他们经常——您知道,出现在出人意料的地方。”
“但是他们回家后肯定会说看见了什么吧?”
“也可能不会。”波洛说,“您知道,他们可能并不确定看到的是什么,尤其是看到的东西让他们有些害怕的时候。孩子们并不总是一回家就报告在路上看见了一场车祸,或者看到了暴力事件等,他们把自己的秘密隐藏得很好。守口如瓶,只自己去思考。有时候他们享受拥有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的感觉。”
“他们会告诉母亲。”富勒顿先生说。
“这一点我觉得不一定,”波洛说,“以我的经验来看,孩子不告诉母亲的例子也数不胜数。”
“能告诉我莱斯利的案子为什么让您这么感兴趣吗?一个年轻人因暴力而死的可悲案例,这种情况在现今社会太多了。”
“我对他并不了解。但是我希望能了解一些他的情况,因为他是近几年被杀的。这一点对我来说可能很重要。”
“您知道,波洛先生,”富勒顿先生有些尖刻地说,“我实在弄不明白您为什么来找我,也不明白您到底对什么感兴趣。您不会是怀疑乔伊斯·雷诺兹的死跟几年前一个有前途却轻度涉及违法活动的年轻人的死有什么关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