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漏滴滴答答地响。
罗敷警惕地望着他,眼睛里全是泪。她的双手被扣在被单上无法动弹,只能贴着他滚烫的身体压抑抽噎。
黑暗中,那银色的水光一闪。
王放捏紧她的手腕,面色阴沉至极,偏偏不识好歹的大嗓门又传了进来:
“大晚上梦游呢!师妹?”
徐步阳和明绣心急如焚地在门口跺脚,他当然听到他师妹的惊叫了,胆子小不敢进去当炮灰,就只能装作不明就里,捂着小侍女的嘴期望不速之客网开一面。明绣愤然瞅着他,他呯呯拍着门,硬着头皮嚷嚷:
“我一个人睡不着可以,你吵到主人就不对了……”
“滚。”
低沉的嗓音带着无边怒气从门缝里溢出来,徐步阳一个激灵。
他咽了口唾沫,觉得里面应该不会再有兴致发展了,冲明绣打了个手势,鼓足十二分的勇气敲木头:
“师妹呀我这就走,你安静点。”
徐步阳转头压低嗓子,异常严厉地对小侍女说:“没事儿了,明早你家女郎起来,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这里头的人是咱们惹不起的,知道不?”
咚咚的声音叩在罗敷心上,她一下子惊醒过来,还没抖着嘴唇叫出声,就又被他堵住。
王放待脚步声消失,才放开她的唇,嘴角一抹血迹滑落。他看着她很久,那些想说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的手指移到她冰凉的手背上,罗敷下意识瑟缩回去,全身紧绷。
“和我在床上的时候,不要想着别人。”
昏暗的月影铺在榻上,她脸血色褪尽,黑发在他身下羸弱地散开,如同深海里的水草。
他的眼眸没有一丝亮光,每一寸触碰都让她害怕得几乎崩溃。罗敷徒劳地看着他越来越近,心脏反而安静得像死人一样,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我说过,谁都可以指责我,你也可以,谁都可以恨我,但你不能。”
王放的目光落在她破损的指甲上,背上一阵阵凛然的刺痛。他在她惊惧的眼神里握住她的手指,一根根抚过去,动作温柔。
“罗敷,你看,就连现在我也不能对你做什么。我比你更怕。”
他在她的胸口深深烙下一吻,堆雪似的肌肤上呈现嫣红的印记。
罗敷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感到他抵在腿间的东西又坚固起来,吓得抬膝就是一脚。王放没料到她还能爆发出力气,冷不防被她使出全力凶狠地顶在腰眼上,一个重心不稳竟然从低矮的床沿翻了下去。
她听着咕咚一响愣住,成……成功了?没人压着她,她飞速地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连眼睛都没露在外面。
王放半跪在床边,额上冒出青筋:“罗敷,你等着。”
她不知在被子里听到没有,他冷冷地咬牙道:“总有一天你会……”
一根长条形的东西从被子缝里扔出来,软软地搭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