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几位还在谈论着她腹中孩子的去留,而斐楹只能躺在床上,盼望着温树臣夫妇能帮自己一把。
贺青池静了两秒,问她:“倘若如果孩子生下是畸形的,你还会想生吗?”
斐楹愣了几许,下意识护住肚子:“不可能!”
贺青池同样身为母亲,是能理解她的心情,只是有些事都说在前头,恐怕温树臣也知道,将这个麻烦早早就丢还给了温越。
斐楹不能接受这个假设,甚至眼眶通红的说:“医生没有告诉我,医生说了我打掉就很难怀孕,温太太,我才是受害者!”
贺青池点到为止,并不劝什么。
她不说话,斐楹心里就没底:“温总……有说什么吗?”
贺青池想了想道:“如果你要赔偿,他以温家掌权人的身份会给你出一笔钱。”
斐楹眼泪差点掉下来:“温总是好人。”
“……”
贺青池不知是说她天真好,还是说她想的过于简单了。
倘若会审时度势的聪明女孩,都应该知道拿温家一笔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是最好的选择,何必卷入温家成为斗争中的牺牲品,而偏偏斐楹怀孕前想要的是侵。犯她的人受到应有惩罚,怀孕后,开始想要温家的名分。
没有享受过荣华富贵的女孩,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金钱的诱惑,一心认为名分胜过所有。
贺青池尊重她自己选择的路,在房间里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有她在场,似乎斐楹憔悴的气色都好上许些。
至少她心里清楚,这个温家里还是有讲道理的,没过一会儿,堂婶从厨房端了碗汤水,吩咐保姆端上楼。
贺青池已经回到客厅坐下,见茶凉了,出声吩咐保姆去重新切一杯。
等了几分钟,温家的长辈已经商议着决定还是留下这个孩子,然后又下定决心道:“不如让他们都出国去吧,温越已经不适合在温家待了。”
这四年来,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温氏这个家族里的长辈逐渐感到失望。
比起温越,温树臣仿佛就是正苗红长大的最佳掌权人。
从单身到结婚生子,从未有过让家族跟着蒙羞的丑闻——
他们最后的那句话,实际上是有意说给贺青池听。
也在间接地,表明了态度。
贺青池听到想听的,没过多久喝完半杯茶,便起身告辞。
她被保镖护着离开,上车后,司机还没到家,就先接到了温宅里的来电。
这次不是堂婶,而是另一位长辈:“不妥了,斐楹小产了!”
贺青池心里正疑惑,又听电话里传来重重的叹气:“被药流了!”
她这边没出声,隐隐听到另一边传来了阵阵吵闹声,以及斐楹发了疯似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