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霍然机灵地感觉事有蹊跷,以手肘顶了顶身边的香缇,压低噪音命令道,“待会儿听我的指示行动。”
纪香缇不吭一声,因为她也闻出危机四伏的讯号。
她不相信山口尝君会派人来歼灭他们,如果他真要动手,在她多次危难中,早就可以取她性命!而这只说明了一件事,山口尝君也被蒙蔽了。
自从她“跟”了他,他的身边不断发生一些“暗杀”事件,虽然每次都幸运逃过,但却不明其因,想来山口家族目前正遭逢隐身在黑暗中的杀手伏击。
她不能回纽约!起码现在不能回去!她要留下来助他一臂之力。
果不其然,这时隔层玻璃的后座车窗自动被上了锁,而司机也冲出了车外。就在这刻不容发之际,纪霍然立刻自西装衣袖中,滑出两把掌心雷手枪,快速地交出其中一把给纪香缇。“你还记得怎么用枪吧?”
“没有比现在更记得了。”她抛给他一抹笃定的眼神,利落地接下掌心雷。
兄妹俩在各自的窗户把手上射了一发子弹,两扇门立时被飞利的双腿踢开,二人同时翻出车外,举枪对着打算逃开的司机,大叫,“站住!”
只见司机就地掩蔽,三秒钟不到,那辆漆黑光洁的轿车瞬时被炸得支离破碎。而他俩机警地逃过一劫,并飞身至司机身边,一前一后持枪抵着他的脑门和后胸。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兄妹同心,连口气也如出一辙。
纪霍然登时因找回“昔日”的香缇而感到欣慰,露出了会心一笑。
那人惊魂未定地瞧着纪氏兄妹,一语不发。
“不说?”纪霍然那倨傲狂浪的脾气上来了,枪口迅速移上那人的脚踝就是一枪。
“啊——”那人痛得鬼嚎。
“说吧!我想我二哥有的是办法对付像你这样的角色。”纪香缇很自然地脱口而出,似乎对这一切熟悉得不得了。
纪霍然好奇地瞥了她一眼,似在询问她已经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纪香缇只是耸耸肩头,浅浅勾唇逸笑,也为自己这么顺口的对白感到不解,可惜此刻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机。
“再不说,我就挑了你另一只脚的脚筋。”纪霍然冷残地喝令。
只见那人唇一抿、气一提,颇有视死如归的决心,纪霍然立刻弯下身子支住那人的下巴,“自杀?!真受不了你们这些自视有武士道精神的傻瓜。既然你这么忠心,我就成全你,不过还是得先说出谁是主使者。”他又在那人的肚子上补了一拳。
“我……我只知道必须将你二人挟持到这里……炸死,再放风声威胁山口父子。”那人眼·神不定、闪烁其辞地说。
“不止如此吧。”纪霍然犀利地觉察他的话有问题,扣板机的手又指向脑门,“这一枪的准头就看你说不说实话了。”
那人见纸再也包不住火,只好全盘托出,“是流川风子,为了怕自父子去截他在日本外海的货,所以打算以你们作为筹码……”
既然要拿他们当筹码,又某何要一举歼灭他们?
难道对方不论他们是生是死,都要以此威胁山口家?!难怪山口尝君急着将她送回纽约!她误会他了。
“我要去救他!”她绝不能在此刻弃他于不顾!
纪霍然当然明白香缇此刻的心情,仅是点头附合,又转向那名司机,“老兄,把你开来的车子借我一用吧。”话落,便霸气地搜出他的钥匙,并将他绑农树干上纳凉,兄妹二人则飞速绝尘而去……
日本外海
“你确定要下水?”纪霍然早巳从山口尝君口中,得知香缇自从失去记忆以来,畏水的程度到了濒临歇斯底里的地步。
如今,为了心爱的男子却宁愿面对幽幽海水,他不知该说什么。
他有些犹疑,这么任她而为是否明智?
纪香缇根本不给纪霍然劝阻的机会,纤细身影倏地一跃,义无反顾地往海中跳去,一人海中,就轻快而熟练地往深水处钻去……
纪霍然再次看见昔日那个倔强、一旦执意时,任凭天崩地裂也会前往的妹妹,他只能苦笑,也如梭鱼一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