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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审开庭(第1页)

2006年12月17日,在邓衡岳被刑事拘留八个月之后,金城西区法院送来了检察院的《起诉书》,被指控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公款十一万多元,其中有一项两千四百四十元也在此列,即将走上法律的审判台。

在此之前,金城西检察院公诉科陈检察官前来提审,问了一些具体情况,对此邓衡岳提出了一些异议。

下午,金律师提审了邓衡岳。

金律师对说道:“邓衡岳,根据检察院的指控,我们也已经做了大量的调查取证工作。现在根据我们手头掌握的现有证据和资料,准备给你做无罪辩护,你有什么意见没?”

邓衡岳说道:“本来这个没有国有资产的戴红帽企业早已解散,发放了下岗证,多年以来就没有领取过劳动报酬,就剩我一人,我不管就没人管了,这笔拆迁补偿款就打水漂了,所欠员工集资款都是他们的血汗钱,天天逼着我要,我不能不管,可这一管就我一个经手人,账务问题没法处理,其实就是个账务处理问题,账务一处理就清清楚楚的了,放在我个人手上就是个问题,但只能算是财务违规问题,不能追究刑事责任啊。根据检察院的指控,我自己打条子领取的我个人集资款凭啥也要给我算作贪污,明显不合理,我卖掉自己的唯一住房投资快餐店,这些装修费按照相关法律规定本身就应该归我个人所有,应该是合理合法的,具体的法律规定你们比我清楚。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依照相关法律规定予以辩护就行。”

金律师说道:“起诉书中就哪三条,指的都是一回事,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争取还你一个清白。估计再有半个多月就开庭了,我们没啥事就不来了,咱们法庭上见。”

邓衡岳说道:“谢谢你们给我做无罪辩护,辛苦了,法庭见!”

交谈完以后律师给邓衡岳扔下两包香烟走了。

因为邓衡岳现在是跑院号室的倒挂一铺,回来之后水娃子也不敢在搜身了,而是站在监道门口等着迎接我。快到吃饭时间了,水娃子准备好了饭菜,特意加了两盒接见餐给邓衡岳补充能量。

女儿每月还得千方百计往里面送两千元现金。邓衡岳在号室里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每当进来新崭子的时候,值班队长会将这个崭子的基本情况作一登记,然后交给水娃子,由邓衡岳来制作成为一个标签,插在点名簿的插袋里。以供每天晚上队长收号子点名时清点人数。

发展散仙成为了跑远老大的主要任务,每月可以增加固定收入,所以他会千方百计采用各种手段对一些新崭子施压,加大劳动强度,造成恐怖气氛,鞭挞体罚,恃强凌弱,精神摧残,肉体折磨,经济攫取,恩威并济。在他们看来只要你有一定的经济能力,他们就会使出万般手段榨出油水来。跑院老大还会安排水娃子特意对经常往各队发送新崭子的工作人员一点小恩小惠,希望他们尽量多把一些经济犯罪和职务犯罪,毒品犯罪等能诈出油水来的犯罪嫌疑人送到自己队上来。当然,在这里你有了经济上的付出,也会享受到高人一等的非官方的优厚待遇。所以在有劳动任务的看守所里,整人的方式方法太多了。

铁蛋是一个黑社会犯罪性质里的小混混,年龄倒也不大,二十多岁,刚进来时五大三粗,又黑又壮足有二百余斤,由于身体粗壮,干起缝毯子的细活来却力不从心,显得不那么得心应手,常常为完不成任务而受到惩罚,加上他个头大,饭量也大,每吨两个砣不够他塞牙缝的,不到三个月铁蛋变成了铁棍,瘦了一圈半,全身的皮肤都耷拉了下来,怪吓人的。

一天,进来不久的一位聚众赌博嫌疑犯看见铁蛋以后笑着说道:“这个铁蛋我以前曾经见过他,哪一天在我们的赌场里,一下子来了八九个人,提着马刀和棍棒涌了进来,当时就是这位铁蛋带着头,嘴里喊着‘打劫,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你们把所有现金全部都给我放下,一个也不许动。’”当时一下子把我们都给吓焖了,这是黑吃黑呀,谁也不敢报警。悄悄地等待着这帮人的搜刮,没想到这些人一下子将桌面上的一些零碎钱全部给掳走了,只听这个铁蛋‘撤’的一声令下,这帮人全撤了。我们这里赌博的人不但没有沮丧反而乐坏了,原来这帮黑社会只是把台面上的零钱全部拿走了,而柜子里面捆扎成堆的整钱完好无损。”

在看守所里关押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罪犯比例还是相当高的,他们每次开庭都有着二三十人被一块起诉,开庭的队伍也是浩浩荡荡的。开庭审判也需要两三天时间。

说起这帮黑社会的小混混来讲也够可怜的,平时在社会上无事可做,游手好闲,以参加黑社会为荣耀,颇有一种自豪感,横行霸道,耀武扬威。以某某某是我大哥而四处吹嘘。其实他们平时并没有任何报酬,几天出不了一次“警”,出“警”前混一顿饭,喝两口酒壮壮胆子便提着脑袋出去打打杀杀的,事后每人发给五十块人民币了事。一旦被抓牵扯人多调查取证时间长久,一审二审,就算你跟着啥坏事没做最少你也得在看守所陪着大哥们蹲上两三年,最后来个坐几年判几年了事,如果作为骨干力量那么干黑社会是重点打击的对象,是会处以重刑的。

过了元旦,到了中旬,这天早晨吃过早饭,金城西法院的警车开到了看守所的大门里面,队长通知要开庭,水娃子给邓衡岳挑了一件崭新的黄马甲,穿上后走出了弯弯曲曲的铁栅栏门。

法警在那里等着他们。

今天开庭人数比较多,法警让们自己戴上脚镣上锁,又给邓衡岳戴上了手铐,这是邓衡岳人生第一次戴上了刑具,立刻感觉到以前的世界已经不属于他了,酸苦辣咸四味子俱全,邓衡岳仰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今生怎么到了如此下场。可悲呐!

法警把邓衡岳带上了金城西法院三楼,一间不算很大的审判庭,庭的正面悬挂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徽章,中间坐着审判长,两边坐着审判员,庭长正前方坐着书记员。书记员的左边坐着一名检察官,右边坐着邓衡岳的辩护律师金律师。邓衡岳就坐在书记员的正对面,身后有两排椅子,早就等候在那里的女儿和前妻手里递给邓衡岳一瓶饮料,坐在他的身后紧挨着。还有邓衡岳的两个同学坐在旁边,法警给邓衡岳取下了手铐。

审判长宣布开庭。

首先对邓衡岳的身份和年龄姓名做了核对。宣布了邓衡岳涉嫌的罪名,宣布了合议庭组成人员及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名单,并且告诉邓衡岳是否对上述人员申请回避。邓衡岳回答:“不用回避”。

主审法官又告知了邓衡岳和辩护人所享有的权利以及自行辩护和最后陈述的权利。

邓衡岳回答道:“知道了。”

紧接着审判长要求公诉人宣读《起诉书》并举证,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列举了一些书证和大量的口头证明,公诉人念的很快,许多人证说了些啥邓衡岳都没有听清楚,第一次开庭也没在意。紧接着就是律师辩护开始。

律师拿出了许多书面证据,长城公司是没有国有资产的戴红帽企业,没有国有资产的投入,我的当事人在承包期内没有发生拆迁补偿款的事实存在,个人承包企业检察院也已做过不构成犯罪的结论,企业解散后财务账务没有经过合理合法的清算。下岗失业不符合贪污罪的构成要件。拆迁补偿款根据政府相关规定的补助标准数额相符,起诉书上也亦认可。装修补偿款有事实存在的书面证据,许多不知情人员的证词应该予以排除,根据国家的拆迁补偿政策拆迁都是要获得补偿的,无论谁领取这些补偿款都应该返还它的实际投资人,所以,我的当事人领取这些补偿款是正当合法的,是无罪的。请求人民法院给予公正的判决等等。

最后邓衡岳做了陈述。

审判长宣布择日宣判,休庭。

前妻找了熟人,在法院找了一间办公室,买来了饭菜同女儿和前妻戴着脚镣共进了一顿特殊的午餐。吃完饭以后,女儿给邓衡岳塞了500元现金。

开庭时被告人往看守所里带现金是一种违规的现象,但是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因为从看守所里的规定在看守所里是绝对不容许有现金的存在,但是犯罪嫌疑人一般在公开开庭时几乎都能和家人近距离的接触,为了讨好跑院老大和讨个吉利,一般每个人开完庭之后都要从家里要一点现金,等待开完庭回来之后跑院老大的水娃子都要进行搜身,名义上是在搜查违禁品,实际上是在为跑院老大搜刮钱财,以供老大享用,如果那个人开庭之时没有拿回现金是会吃点苦头的。

吃完饭后,法警给邓衡岳戴上了手铐,单独送回看守所,警车缓缓开动,女儿和雯雯在车下跑动着,送出了好远好远,邓衡岳不禁黯然泪下,远远的目视着两个女儿渐渐远离缩小的身影,暗自流出的泪水悄悄的在他的眼圈里打转,眼睛不禁逐渐有点模糊了。

这半生邓衡岳最疼爱的就是女儿,最对不住的也是女儿。也许和别的家长观点不一样。

女儿小的时候不懂事,对学习不够重视,没考上正规大学,这个责任不全在女儿,而是这个当爸爸的在对孩子的教育过程中整天忙于工作,教诲不够,帮助不够,关心不够,光顾了自己的事业,没把精力放在女儿身上。到了关键时刻邓衡岳又遇上了下岗失业,生活拮据。无法力挽狂澜。

就在女儿需要栽培的关键时刻,邓衡岳却身陷囹圄,相反却要让女儿身心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东奔西跑为他到处求人,甚至于到邓衡岳原单位找人下跪求情。可原单位早已解散,能干之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员都已经下岗另谋职业,就剩几个“造反派”在那里无事生非,制造事端,冤枉好人,串通一气扬言要抓出几个贪官来,其目的就是想将以前的老总送进去,苦于没有证据,要拿邓衡岳来作为他们的突破口,抓出所谓的贪官。

也怪邓衡岳以前为了工作得罪了小人,他正好成为造反派的一员,手里拿起了财务部门公章,自封为财务科长。也就是他们捏造事实,利用早已撤销的纪委公章进行举报,并三天两头跑到检察院催促办案,把邓衡岳送进了看守所。单位部门公章都在他们手里,而检察院取证过来过去就剩他们几个自称都是这个部门或那个部门的科长、书记之类的,每人都有一个章子,想盖哪个部门的章子就盖哪个部门的章子。

女儿在受尽侮辱和身心折磨之后也没有别的办法,所能做到的就是只有让邓衡岳在里面少吃些苦,少受些罪。千方百计往里面送东西,每星期都会通过关系送来手抓羊肉及其他新鲜食品,加上还有其他几个号室的散仙们每周也在送,送进来的东西每周基本都能吃上好几顿。营养算是没有欠缺。

快到春节了,生产任务比较少,按照惯例纪老大要求各个号室到时候都要拿出节目进行表演,在这个身陷囹圄的高墙之内不乏还有一些多才多艺的贼娃子们便各显其能,排练着独唱、小合唱、相声、小品等等文艺节目。

二楼女队也在排练节目,一名杀人女犯还在练习表演豫剧《花木兰》,有板有眼的还挺像一回事,几个散仙们拿着小凳,坐在操场仰视着二楼女队在监道里的节目排练。

大年三十的晚八点,看守所每年一次供应热水洗澡时间到了,邓衡岳随便冲了一下就出来了,因为平时洗澡到不成问题,水娃子会给他们在打开水时侯多打一些热水供他们洗澡享用,所以邓衡岳就将时间留给了号室里其他人们。当然其他号室里的人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号室里最少都有十五六个贼娃子,每年所能供应热水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每人所能拥有的洗澡时间平均下来不到八分钟。

大年初一早晨十点钟,各号室都在跑院号室的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到了伙房,大家排着队,手里拿着饭盒,每人一份。据说是节日期间忙不过来,叫了女队几个嫌疑犯到食堂里帮灶,包出来的饺子大小不一,不管怎么的,身陷囹圄之人还是能在中国传统节日过年之时吃上热呼呼的饺子,也算是欣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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