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林邵凡笑道:“没有别的地方。自习室不行,他们都嫌我们吵,让我们滚远点。所以我们就在宿舍楼外的小桌上通宵讨论,后来组员觉得实在是不行了——北京冬天太冷,坐在外面实在也不是个事儿,我们就去麦当劳蹲着,每次都只点几个薯条,特别厚颜无耻。”
许星洲扑哧笑了出来,问:“那些服务员也不说你们吗?”
林邵凡说:“后来有一个女服务员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小伙子你们这种创业团队不行,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迟早要扑街的。”
许星洲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无论大江南北,大学生还真的,都是穷。”
“也不是没有有钱人的,”林邵凡笑道:“我们组里那个叫沈泽的就是个资产阶级。但是资产阶级又怎么样,他跟我们呆的时间长了,现在比我们还抠。”
许星洲看了一眼秦渡,莞尔道:“抠是资产阶级通病吧?”
秦渡用鼻子哼了一声,嫌弃地说:“我认识这个人,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许星洲直接怼他:“关你什么事,吃你的饭去。”
秦渡:“……”
秦渡ky未果,继续拿筷子戳鱼香肉丝。林邵凡大约是觉得不太正确,犹豫道:“星洲,你平时都这么怼你师兄吗?”
“有人就是欠怼。”许星洲得意洋洋地道:“而我从来不放过贱人!”
秦渡抬起头,看了许星洲一眼。
许星洲被秦渡连着欺压数周,期间完全不敢反抗,如今多半是仗着人多力量大,开始找场子了。
许星洲嚣张道:“秦渡你看什么,是不是打算和我打一架……”
“打架?我不做那种事。”秦渡挑着鱼香肉丝里的莴笋,漫不经心地说:“许星洲,脚伸直一点。”
许星洲:“……诶?”
她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把腿伸直,迷惑不解地看着秦渡。
秦渡慢条斯理地挑完莴笋,许星洲迷茫地看着他。
再然后,秦渡一脚踢在了许星洲的脚踝上。那一脚一点都不重,但是绝不是什么爽利滋味儿。
许星洲被踢得当即呜咽一声,再也不敢大放厥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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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梅季迫近,地里漫出一股潮气,霓虹灯将地里漫出的雾染得五颜六色、色彩缤纷。
门口的商业街灯火通明,马路川流不息。他们走出那个校区时,林邵凡连走路都不敢离许星洲太近,像是怕她嫌弃似的。
程雁离他们离得老远,在接电话,那语气一听就知道非常暴躁。
许星洲:“……估计又是他们那个事儿逼老师……”
程雁接完电话,忍着怒气道:“我得去趟临枫校区,那边老师找我。”
许星洲问:“怎么了?”
“没怎么。”程雁道:“申请书有点问题,去找他拿材料,得重新写一份。”
程雁说完,又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上多半还是那个老师的夺命连环call,她气急败坏地挠了挠头,但是又知道不能耽搁——于是立刻拿着手机风风火火地跑了。
这一连串变故发生在五分钟之内,林邵凡感慨道:“……都七点多了,还得去找老师,大家真是都不容易。”
许星洲笑着点了点头。
“你住在哪?”许星洲又问:“等会我送你回去?”
黑暗里,林邵凡又开始脸红,他皮肤白,羞赧道:“……怎么能让你送我呢,你明明是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