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在书房里议事到四更天,云玄月才回房合眼了个把时辰。
天刚亮谭氏就来了。
知道云家公子竟然从北境赶回来了后,谭氏惊叹:“你这弟弟可真是了不得。”
居然充当急报信使连续奔跑三天三夜,就为了能送姐姐出阁。
这毅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
云家姑娘总算是有个至亲在身边看着她嫁人了。
若是没有兄弟撑腰,夫家那边的亲戚是会看轻新娘子的。
“他确实不错。”云玄月打着哈欠认同。
自己没当成婚是多大事,但弟弟如此紧张,说明他重亲情,这总归是好的。
她坐在妆台前受人摆弄,梳妆打扮都由谭氏带来的人帮忙。
嫁衣是知画让绣庄最好的绣娘绣出来的。
红锦银绣穿金丝,料子和手工都挑不出瑕疵,既不会过于华贵也不显庸俗,足以匹配柳家这样的门庭。
云家没有其他亲戚朋友需要招待,时间上很宽裕,弄好妆容后,姐弟俩一同到放置父母灵位的房间里祭拜一番。
然后家中下人和谭氏带来的帮手各开一桌吃席。
云玄度做为云家主人感谢了谭氏帮忙之劳。
而谭氏看到云家公子也容貌有损,心里直为云家这对姐弟感到惋惜。
都是五官看着挺好的孩子,老天爷为何不让他们好好的,非要折损了他们的容颜。
幸好云家公子走的是武将之道,要是走科考,这脸颊上的疤痕就断了他的仕途路了。
不过看他们姐弟两人都是豁达之人,即使容貌有疵,也是腰板挺直坦坦荡荡的做人。
这点很让人佩服。
推杯助盏间,谭氏对云家这对姐弟是愈发的喜爱了。
在云家嫁喜之时,朝堂上却人心惶惶。
乌古国蠢蠢欲动了多年,终是安奈不住的囤兵来犯了。
大战不同于小战,小战戍边的将领军士不用朝廷苦恼太多。
大战就关系大了。
不但要征集粮草供给,兵器马匹甚至士兵也得源源不断的输送,这都是要花大量银子的事。
昨日急报入京,皇帝就紧急召集大臣商议,结果大半日都商议不出什么良策。
今日早朝百官热议,但知道国库没钱后,众大臣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户部尚书葛时贞一一列出国库不丰的缘由,兵部尚书周顺已经急得跳脚。
“这都要火烧眉毛了你说没钱,你让镇北军喝西北风抗敌啊!还是不打就先举白旗?”
葛时贞也急也怒:“去岁江南五个州水灾,国库贴补了多少出去你难道不知道?
水灾后跟着税收锐减,去年底皇陵又被烧,至今都还没修复。
如今才三月底,上半年的的税要八月份才能收上来,要是国库剩的这点银子都掏出去征粮草,接下来五个月怎么办?
你告诉我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你管户部的,这些事情就得你来解决。
现在兵临北境,若是朝廷不及时做好后方应对,镇北军可顶不了多久。
还未开战你就先说钱粮不足,这要是给镇北侯知道,我告诉你,小心他回来拧断你脖子。”兵部尚书气呼呼的口不择言了。
钱的事不关他的事,反正一开战,他做为兵部尚书就得为军队争取后勤跟上。
要是跟不上导致镇北军落败,到时别说他官帽不稳,国都将不稳。
作为去过北境的大雍兵部尚书,周顺非常清楚鞑子的野心,北境的安危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