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增见拿经这么说,一向惯于嬉笑的脸上竟有了几分窘意:“族长大人,不要乱开玩笑。”
阿九却轻拍了费增肩膀道:“走啦,我们赶紧去看看。”
阿九研究此阵已有四年,早对阵法了如于心,带了费增,转瞬便来到天飞燕等人被困之地。
他们二人一眼望去,只见天飞燕被困在阵中,一身杏黄的衫子早已湿透,鬓发也有些散乱,真是狼狈至极。
她气喘吁吁地娇斥:“你们若是要战,便光明正大地出来啊!何必如此偷偷摸摸呢!”
费增哈哈一笑,大声道:“原来是天飞燕大人大驾光临,族人不识大人,竟令得大人受惊,真是罪过罪过。”
天飞燕扭过头来,一眼看到了阿九一身淡蓝衫子,盈盈立在那里,身边站了费增。
她几步过去,恨恨地道:“几年不见,阿九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吗?”
阿九凉凉地望了她一眼,淡淡道:“都说了,是族人们不识的你天飞燕大人,这才小有得罪了。”
天飞燕恼恨不减:“都将我这么一番折腾,你就轻描淡写地一个小有得罪?”
阿九抬起手来轻轻抚过胸前垂发,故作无奈地道:“这当然是小有得罪。若是他们当真要对付你,你以为如今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费增眯着眼睛笑道:“天飞燕大人,阿九大人说得极是。我们这天门阵,威力非凡,若不是这些族人看到大人这般美若天仙,存了怜香惜玉之心,恐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天飞燕自是听出他话中之意,更加恼恨,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
阿九望了四周,忽问道:“是何人与你同来?”
天飞燕撅嘴道:“左秋秋应该也来了,只是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阿九一听,脸色有点变了:“不好,你们从正东方向进阵,你踏入了生门,他若不和你一起,恐怕就是走了死门!”
天飞燕一听她这话,也有些担心起了,忙道:“那你还不赶紧去寻他!”
她这话刚落,阿九已经飞一般掠出,费增紧随其后。
天飞燕见状,也只得不顾自己一身狼狈,跟了上去。
此时的左秋秋境况又是如何呢?
左秋秋如今不过二十五岁,却早已是武林中最绝顶的高手。
当年清平园一夜,天飞燕对付谢劲时,心中曾想:世间除二十四天之外,能与她过上五百招的人绝不过六人。
但天飞燕肯定也知道,在二十四天,自己并不是左秋秋的对手。
世上能与左秋秋过上五百招的人又有几个呢?
这样的左秋秋面对这举世无双的神龙九回天门阵时,又是怎么一般境况呢?
此时的左秋秋望着自己颈间的四把寒刀,冷汗在一点点地往下淌。这是他二十五年来从未遇过的惨败!
他锐利地望着将自己牢牢困住的那几个壮年汉子,冷冷地道:“你们要做什么?”
壮年汉子中有一大个子道:“待你去见我们部众大人。”
左秋秋眼中寒芒一阵阵闪过,却不敢动弹半分。
正在这时,阿九和费增疾掠而来,见此情景,忙道:“还不赶紧放开左秋秋大人!”
几个壮汉见他二人过来,忙听令放开。
费增忙过去一拱手:“左秋秋大人,得罪得罪,今日个真是得罪了!”
左秋秋冷哼一声,也不答言。
阿九知道左秋秋此人外面随和,内心却极为倨傲,此番在这阵中如此狼狈,怕是一时有些想不开,便也不说什么,只是要带了他们二人回住处。
天飞燕忙道:“第五梦还在外面呢!”——也亏她此时还能记起,第五梦还留在外面进不来呢。
费增一听此言,忙道:“部众大人带两位大人进去吧。费增前去接第五梦大人。”
阿九点头,带了左秋秋和天飞燕回去。
天飞燕一路东张西望,左秋秋一直低头不语。
进了石屋,分主次坐下,上了茶水,阿九轻轻品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