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若丹神色一变,就要站起来,安若娴一把拉住她,示意她镇定,而后凑近她耳边,低声咬起了耳朵。
安若丹脸上阴晴不定,等到安若娴退开,她惊疑问道:“你确定是她?”
“千真万确。”安若娴勾起一边唇角。
闻言,安若丹先是一怔,随即猛地站起身,拍着桌子疯狂大笑:“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安若瑾一定怎么也想不到,最想坏她好事的,竟然是她十多年的好友!”
她笑得前俯后仰,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安若娴含蓄地抿唇微笑,“这就是所谓的报应不爽,谁让她先坏别人的好事。”
“对,你说得对,就是报应!”安若丹高声附和,激动地在原地转圈。
安若娴拉了她坐下,柔声劝道:“丹姐姐切莫过于激动,如今虽然有人帮我们出了口恶气,但我们也不能松懈,接下来我们且一边看好戏,一边谋划,就不信安若瑾还能有通天的本事,化解这局面。”
安若丹连连点头,对她的话信服得不得了。
这之后的几日,按照安若娴的指示,安若丹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她一边静观其变,一边越发乖顺地侍奉安老夫人,安二爷跟二夫人,她是在等待时机。
离安若瑾出嫁只剩两个月了,说不急是假的,但她知道急也没有用,所以她只能在时机来临前,为接下来的计划做铺垫。
这厢,安若丹韬光养晦,另一厢,安若瑾因为流言的事,日日夜不成眠。
再次辗转反侧到半夜,安若瑾无奈地披衣起身,坐在床头怔怔出神,守夜的巧绿听到动静,也醒转过来,坐起身小心翼翼问道:“小姐,还不睡么?”
“睡不着。”安若瑾摇头,只要一想到周家可能会因为流言的事退婚,她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那奴婢陪您说说话?”巧绿问道。
“不必了。”安若瑾低叹一声,“你睡吧,不必管我。”
巧绿哪里敢自己睡,又问:“或许喝杯安神茶就能睡着了,奴婢去给小姐沏一杯来?”
安若瑾顿了顿,颔首道:“好吧。”
得了应允,巧绿立即爬起身,穿戴好后,披了件袄子,就出门去了。
安若瑾等了一刻钟,巧绿才回来,然而回来的不止她一人,还有顾着厚皮大氅的安若澜。
“你怎么把六小姐给叫来了,大半夜的,天气又凉,受寒了可怎么好!”安若瑾当即对着巧绿训斥道。
巧绿垂眉低首,根本不敢吭声,她也知自己逾矩了。
安若澜赶紧拦着,好声道:“好啦,巧绿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训她了。”边说着,边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安若瑾忙替她掖好被角,无奈叹了声,对巧绿道:“既然六小姐替你说话,今次我就饶了你,下不为例,去歇着吧,这里不必你伺候了。”
闻言,巧绿欢天喜地地道了谢,听话地退下了。
房里只剩了姐妹两人,安若瑾将安若澜连人带被整个拥进怀里,搓了搓她发凉的手,禁不住嗔怪道:“你也是的,尽跟着巧绿胡闹,若当真受了寒,我拿什么去赔钟四爷?”
“关义父什么事儿啊。”安若澜反驳,委屈道:“我这不是听你又失眠,放心不下么,才大半夜的跑过来陪你。”
这话说的安若瑾心里一暖,动容道:“知道你是担心我,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说着又禁不住低叹一声。
“别唉声叹气啦,我听巧绿说,你这几夜都睡不好,是不是在为流言的事担心?”安若澜抬手抚平她眉间的皱褶。
“什么都瞒不过你。”安若瑾苦笑一声,满心满眼都是惶惶不安。
安若澜瞧见她眉眼间的疲惫,又是心疼又是难过,拍拍她的手臂,安慰道:“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你就是不信自己,难道你也不相信周表哥的为人么?”
“我自然是相信他的。”安若瑾慌忙保证,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掩面低泣道:“然而人言可畏,他可以不在意,但他作为周家长子,周家长辈又怎会不在意?若周家长辈逼他退婚,他又能如何?我不想他为难……”
“瑾姐姐……”安若澜低唤一声,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她也是自身难保,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还说什么帮别人?
她只能安慰道:“瑾姐姐,你放心,二姨跟姨父都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他们不会因为流言就退婚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安若瑾摇头哭喊,埋在她肩上啜泣不止。
肩上一阵滚烫,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