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意?”他一顿,疑怒地盯着她,“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你带我去见你义父时,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赖?当她是笨蛋吗?
“你知道什么?”他盛怒地瞋视着她。
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是哪只眼睛、哪只耳朵看见或听见,他要将她献给他义父?
翠河强忍着泪,埋怨地道:“你跟你义父窸窸窣窣地讨论,你……你根本打算要将我送给他……”
睇着她那因埋怨而落下的泪水,他忽然冷静了下来。
“是,我是跟你谈妥了条件,我是你的,任你摆弄处置,可是……我……我不是东西,你怎能任意将我送来送去的?”她压低了脸,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泪。
沉默了一会儿,她整整情绪,又道:“好,就算你要将我送给别人,那也得等你帮我报了仇,在那之前,我……我还是属于我的……”
“我没说过要将你送给任何人。”待她说了大半天,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他的口气相当平静,一点都不像方才那么恼怒生气。
“啊?”翠河怔愣了一下,两颊垂泪地抬起脸来望着他 。
他松开她的手,淡淡地,“我想你误会了。”
“可是我明明听见你义父说……说……”这会儿,她突然忘记自己的手被他柠得有多痛了。
“说什么?”他睇着她。
怪了,他不记得他义父曾说了什么足以让她误会的话啊!
“他说……说这姑娘,他……他中意……”她尴尬地垂下眼脸。
梵刚一怔,旋即觉得哭笑不得。
他义父的意思是说“这姑娘如果当他的媳妇,他是中意的”,听在她耳朵里,居然是这种解释?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不过他也不好跟她解释他义父所说的真正含义,他不会解释,也不想解释。
见他半天不回答,她连忙抬起头来盯着他,“你义父这么说过,不是吗?”她不会听错,不会。
“我义父是这么说过,不过他不是那种意思。”他说。
“那……”难道真是她误解了?可是……假如梵九不是那种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知道她想问,不过因为他不想回答,于是飞快地打断了她,“我义父对我义母情深义重,至今还是念念不忘,他不会有缓弦的念头。”
这些话,刚才梵静也说过。似乎……梵九真的是个真情真性的男人。
“倒是你,如果你妄想当我的义母,那是白费工夫了。”梵刚趁机揶揄她。
“我才不想当你的义母!”她急忙否认着。
“是吗?”他撇撇嘴唇,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迎着他迷人的淡淡眸子,翠河竟忍不住一阵心悸。“我……我只是……”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想把你送给别人?”他望住她问。
她不安地躲开了他炽热的视线,讷讷地说:“你……你不是说你不缺女人﹒所以我……”
“就因为这样,你就弄得我们寨子鸡犬不宁?”他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地问。
“我不是有心的。”她嗫嚅着。
虽说这桩买卖,她才是“出资”的人,不过因为并没有“银货两讫”,总让她觉得在他跟前矮了一截。
觑着她那手足无措、六神无主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地想捉弄她一番。
“你知不知道阿静会因为这件事,把整个寨子闹翻了?”说着,他将脸欺近了她,细细睇着她脸上不安的神情。
她本能地缩缩脖子,并往后退。“是你暧暧昧昧的,我……我才会……”
在他眼中跳动着一种她觉得陌生的火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那异采却教她心跳急促、呼息紊乱。
“是不是我表明了『缺』女人,你就不会再疑神疑鬼?”嫌他暧昧,好,那他就直截了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