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性比较好,确定从没见过这对父子。
可看他们的模样,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正跟手机里比对着什么。
我有些不确定,生怕是自己多想了,自作多情,便给方云鹤和阿花使了个眼色:“你们帮我看看,那俩人是不是在看我呀!”
方云鹤和阿花同时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门口。
阿花率先说道:“他们是父子,最近穷困潦倒,身后还有衰神跟着。”
方云鹤给阿花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也颇有深意地说:“好像确实是在看你。”
我嘀咕道:“难道是来看事的?”
见我们三个人都盯着他们,那两父子吓得转身就走,都没敢踏进店门。
我目送着那对父子的背影,看来不是找我看事的……
阿花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对我说:“这对父子不对劲,明显对你有敌意,你最近小心点,出门就叫你的兵马护着。”
我点点头,打算让文将军和姚春丽轮流守护着我,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酒足饭饱后,方云鹤提议我们去唱K。
我五音不全的,阿花又不喜欢喧闹,都拒绝了他。
方云鹤一脸生无可恋:“没劲,实在是没劲,漫漫长夜,贫道该如何度过啊……”
我嗤之以鼻道:“不如你去坟头上蹦个迪?保证有很多人陪你度过漫漫长夜……”
“去去去,你才要去坟头上蹦迪呢!”方云鹤嚎了一嗓子说,他好几久没唱歌了,想放松放松。
我打趣着说:“你们道士经常要做科仪,又唱又跳的,你还没唱够啊?”
他们道士的科仪比我们民间法门要专业和繁琐多了,动不动就唱经跪拜,有时一场法事做下来,腰酸背痛,嗓子都能唱哑。
“那能一样吗?”方云鹤白了我一眼,随后摆摆手:“罢了,那就散了吧!”
他嫌我们扫兴,我们嫌他折腾,总之玩不到一块去。
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和阿花沿着河边散了会儿步,她先到达了出租屋,我刚跟她分别,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再度出现,我的后脑皮层瞬间有些发麻,莫名其妙地觉得很心慌。
“江澜月……”鬼使神差的,我竟叫出了他的名字。
明明我心中想的是,这点小事就不要劳烦江大仙,可嘴里喊出的,却变成了江澜月。
江澜月还真是有求必应,我话音刚落,江澜月阴冷的气息,便出现在我的身侧。
“别怕,别回头,我会护着你……”江澜月说话的声音温柔却充满力量,我乱跳的心脏很快便被他给安抚。
是啊,没有谁比江澜月在我身边,更让我放心了。
可我又不自觉会想起蟒三爷的话,江澜月尽心尽力护着我,不过是在护着他的刀鞘……
这话多少有点扎心窝子,合着他对我的好,都是有目的的。
我心情略微低落,但很快就想通了,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关系,都是怀着目的的。
我怨江澜月把我当刀鞘,而我又何尝不是把他当保镖和利刃呢?
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