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饼干说:“挺好吃的。”
上面洒着烤得脆脆的杏仁片,杏仁的奶香味散发出来,是难得的美味了。
于是,继咖啡香味之后,咬饼干的脆响又传出去老远,在寂静的、黑漆漆的厅里特别明显。
二楼的约翰先生放下望远镜,坐在椅子上,对秘书说:“让他们给我送点吃的来。”
秘书去吩咐侍者,回来对约翰先生嘀咕:“这两个年轻人真是初生之犊啊。”
很快,侍者不但送来了吃的,还把刚才这一对年轻人在走廊上的交谈学了一遍。虽然他们的声音很小,但大概还是能听到一些的。
约翰先生听完侍者的汇报,说:“无聊的年轻人。”他摇摇头,拿起一块布朗蛋糕,咬了一大口。
第三页的拍卖还是那样,由侍者推着送餐车过来。
送餐车来到祝二小姐面前时,她兴致勃勃的放下吃的,拿餐巾擦了一下手,接过了侍者递过来的一张纸。
拿过来一看,很好,是德文。
她的德文只停留在“你好,早安”这个阶段,已经许久没有背新单词了。
而苏纯钧看了一眼后就放弃了,他只能认出是德语,但他连“你好,早安”都不会。
活到老,学到老。
特别是他看到祝二小姐在凭着贫瘠的单词量在艰难阅读的时候,身为男性的自尊心让他不允许自己落后。
回头就开始学德语,只要他能把睡眠时间再压榨一下的话,他就还可以拼一拼。
祝二小姐仗着反正也没人知道她会多少,硬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才把这张纸还给侍者。
然后两人都没有在拍卖单上写价格——它的标价是8000。
底价8000美金,加一次价是1000块。
侍者走了以后,苏先生考虑到祝二小姐的自尊,没有主动问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东西。
他是很了解自己曾经的学生的水平的。
——她绝不可能认识全文。
——刚才应该是在假装自己会。
但祝二小姐在与苏先生成为未婚夫妻后,脸皮就已经扔掉了,她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在侍者走后主动对苏老师说:“我不知道那张纸写的是什么。”
苏纯钧安慰的笑着点了点头。
祝二小姐:“但里面有很多数值,好几个,我猜它是某种机械。大型的。”
苏纯钧惊讶的挑了一下眉,开始在心中思考是什么机械。
第二个餐车也很快过来了,里面仍是一张纸。
谢天谢地,这次是英语说明书。
这回两人都能看懂了,是纺纱机。
苏纯钧也猜出来了,刚才的和这个,拍卖的可能是一整条生产线,或者说是停工的工厂里的机器。
祝玉燕瞬间就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