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他们终于进了小姑娘的神识范围,只见她停下了脚步,皱眉喃喃自语:“有人。”
二人一点也不着急,这条路是从汾水城到残夜阁唯一的路,她不得不过来。
为了尽快完成任务,谨慎男捂着心口轻声咳了咳,就地坐下打坐,一副受伤的样子,然后他们便‘看见’那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再迟疑,放心地迈步走了过来。
待得她终于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谨慎男也不装了,这个距离她就是逃,他们也能转瞬追上。
憨憨男狞笑一声,捏了捏拳头,粗声粗气道:“小兔崽子,磨磨蹭蹭的,送死都不利索,今天爷爷就教教你,免得你做了鬼也不利索!“
谨慎男一掌拍地,以他的手掌为中心,方圆十丈松软的土地顿时凝成一块整体,嘱咐道:”不要大意,这丫头是个符师。“
“呵,她一个小练气,能制作出多高阶的符篆!”
憨憨男满不在意,觉得他谨慎过头了,她只是力气大,练气四层的修为在那摆着,就那么点灵力,能制作出黄阶中品符篆顶天了。
看着脚下凝成整体的地面,云梨笑了笑,她本就没想用遁地符逃跑,再者,她若是想跑,就这种程度的土凝术,也阻拦不了她的遁地符。
脚下突然加速,朝着二人冲了过去,憨憨男看着拖着柄巨大的重剑,健步如飞冲过来的云梨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不是说她的法器是巨锤吗?”
谨慎男神情一变,凝重地祭出法器:“那是影十八的剑。”
“影十八?那个执着于剑道的疯子?!”憨憨男震惊,影十八这个人他虽然没怎么打过交道,却是知道他的。
这个人在他们筑基修士中挺有名的,虽然只是筑基初期,却是个剑修天才,或者说剑修疯子更为合适。
在他的眼中,只有修炼与剑,对于其他事务一概漠不关心,在他的剑下,就是筑基中期,稍不留神也会折戟剑下,他的剑在她手中,那岂不是说他死在了这个小丫头手中?
这怎么肯能?
在他的震惊中,一柄又宽又重的剑携着势不可挡气势向他拍了过去,他赶紧祭出法器抵挡,却没有抵挡住半分,被剑上的巨力一下就拍到了地上,他顿觉五脏六腑俱碎,下一刻一只脚重重踏在了他的心口,嘴角一道殷红的血迹流出,随即他就头一歪,没了气息。
刚躲开的谨慎男回身就看见这一幕,眼角狂跳,就一招,一招就干掉了一个筑基后期,没有丝毫犹豫,他转身就逃。
他也只是个筑基期,论具体实力还略低些,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眼见就要跑出小妖女的视线了,脚腕忽地一紧,他低头,只晃眼瞄到一点橙色,就被拽得趴在地上,满眼都是飞速倒退的簇簇草丛。
等到停住时,他已经吃了一路的灰,身体也火辣辣的疼,不过这些都顾不得了,小命要紧,灵力在周身结出灵力罩,他正要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就觉头顶阴影笼罩,他下意识抬头,一柄巨剑从天而降,毫不犹豫地砸在他的背上。
那灵力罩仅撑了短短一瞬就碎了,紧接着,脊椎骨、背部肋骨寸寸碎裂,然后是内脏。
他先是全身一麻,而后喉头有微甜上涌,“噗——”
看见四处飞射的血渍,云梨下意识竖起重剑,用宽宽的剑身阻拦飞溅过来的血渍,随即重剑落下,剁开一块块骨头,又迅速抬起手腕,阻止了重剑继续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