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的时候,陆沉音浑身酸痛,疲惫极了。
她动都懒得动,只能问抱着她的宿修宁:“师父,什么时辰了?”
宿修宁看了看天色,低声道:“卯时。”
卯时,过去他们要练剑的时辰。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记忆也被勾了起来,陆沉音闭了闭眼,突然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
“不对,仙门大比过去几天了?”
她爬起来想要下床去看看画溪山的情况,但被宿修宁拦住了。
也不算他拦着她,她是直接摔到了他身上,身上累极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陆沉音脸一红,赧然地望向他,见他在看她,神色定定,目光潋滟,顿时更加窘迫起来。
“我得去看看他们……”她低着头说,“我之前醒过来在外打探消息,遇见不少魔宗余孽,动了手之后有些灵力逆行走火入魔,是画溪山的花婆婆和云萱救了我,收留我。”
听到她被追杀,还险些走火入魔,宿修宁一直温柔沉静的脸庞冷了七分。
他立刻抓住她的手为她把脉,随后又摊开手掌抵着她的丹田查看,丹田的位置那么靠近某个地方,他微凉的手就这么紧紧贴着,让她羞耻不已。
“师父……”
她忍不住叫他,叫完了又有些恍惚,低声说了句:“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师父了。”
宿修宁看着她,脸色不太好看,眼神有些冷凝,但语气还是很温和:“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我们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靠近她,盯着她的眼睛说,“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是啊,他们是什么关系,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在乎名分的始终是别人,他们从来不介意那些,否则也不会相爱。
陆沉音看着他说:“师父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最近在修炼画溪山的心法,可以很好地控制灵力。”
“你太乐观了。”宿修宁直接掀开薄被下了床,陆沉音慌忙用被子遮住赤着的身体,脸色微红地望着他修长白皙的背影,用目光一寸寸勾勒他弧度美好的线条,视线移到他腰下部为的时候,她脸红到了一个境界,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还好,宿修宁很快披上了里衣,雪色的薄衫遮住了他的身体,却又在渐亮的天光下透了些光。
他往书桌边走了几步,离得远了些,她更清晰地看到了他单薄里衣下的轮廓。
挺直的脊背,纤细有力的腰,带着薄薄肌肉的腿,不管哪一处,都让陆沉音错不开视线,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如此花痴的一面。
突然,宿修宁转过了头,他这一转头可把陆沉音吓了一跳,她慌忙收起自己那副垂涎的神情,对上宿修宁又是明净又是幽雅的双眸,她咳了一声低声道:“我真的没事。”
宿修宁拿起一叠玉简,快速翻看了几眼,目若寒星道:“你很有事。”他声音如冻结的寒冰,“你修为动荡,极为不稳。再加上你的道与寻常修士截然不同,是以劫入道,虽修为增进极快,却也是剑走偏锋,风险极大。”
陆沉音愣了愣,抓紧薄被道:“可我现在感觉很好,灵力充盈,一点都不难受。”
宿修宁沉默了一会,转开头,耳尖有些发红道:“那是因为……我们之前双修过。”
宿修宁随时可以飞升的修为,与她化神期双修,她自己得益许多,说是采阳补阴都不为过。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陆沉音的脸也跟着爆红,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好好调息。”宿修宁主动道,“今日不要离开正殿,画溪山那边,为师会帮你照看。”
“师父要去比武场?”陆沉音问了一句。
宿修宁微微颔首:“结束之后,我便回来陪你。”
陆沉音想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又想到自己确实需要好好调息这几天他努力耕耘的结果,只能点点头答应了。
宿修宁看她一会,薄唇抿了抿,似乎有什么想问,可最后还是没问。
他微微抬手,金线滚边纤尘不染的白色锦袍便包裹了他如琉璃的身姿。他低头整理腰封,陆沉音自后看着他的背影,轻纱长袍影影绰绰,将他的细腰衬托得淋漓尽致。这样纤腰墨发的仙人,回眸望向她的眼神复杂中带着些纵容,当真是美不胜收。
她眨了眨眼,看着他转身离开。他出门前最后看了她一眼,偏头的姿势让长过臀线的青丝摇曳了一下,陆沉音总觉得他最后的眼神有些别的意思,像等着她主动解释什么,可她这会儿脑子浆糊得很,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没交代。
宿修宁见她不明白,便也没再迟疑,抬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