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儿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初苓早就想好,这件事半点都没打算掖着,这个状由她来告再适合不过。三言两语,她就将二哥纪正睿要毒害大哥一事说了个清楚明白。
毒害兄弟这事,放在任何大族小家之中都不是小事。卫国公听完眉头深拧,盯着纪初苓半晌,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方缓缓地道:“阿苓,这话可不能乱开玩笑。”
收了笑的祖父,看起来极其严肃威慑。
若是以前的她,当下定是噤默不语了。可纪初苓此时目光并不躲闪,平静说道:“阿苓不曾玩笑,二哥他企图毒害兄弟,虽未得逞,但如此狠意劣迹,祖父您一定要严惩的!”
孙女再怎么长大,在他眼里也不过一个孩儿,他见纪初苓小脸布满认真,缓和下了脸色,揉了揉她脑袋道:“你还小,容易被人骗。睿儿怎么会做这种事,恶奴的片面之词绝不可信。何况此事也没有证据。”
纪初苓心往下一沉,这意思是指的明喜谋害主子,还栽赃陷害了?
明喜什么样的人她能不知?再说大哥辨人最是明晰,又怎么会将恶奴留在身边。
“祖父!”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扬手打断道:“好了。郴儿不良于行,身边人心怀不轨做出这等行径,也是我疏忽。还好郴儿无恙,青竹院也是该整顿整顿了。”
“阿苓你太单纯,容易被狡言迷惑也属正常。”
纪初苓听着听着安静了下来,只手心攥得紧紧,听见祖父问他,此事还有没有告诉过别人,也只小声轻轻回了句:“没有。”
后来祖父又说了什么,纪初苓也听不进。就记得最后祖父反复言明,要她记得此事绝不可同他人乱说。
看到她点头答应了,又叮嘱了她好好休息,这才离去。
祖父一走,纪初苓就猛地往后躺下,扯过被子将整个脑袋都蒙了起来。
虽然祖父态度不似梦中那样,却也着实令她气得不轻!
难怪她从说要找祖父讨公道起,心里就一直没有踏实过,隐隐地不安,总觉得哪儿不太对。
虽心有猜测,却又不敢深想。直到祖父的那些话,将那一丝期望也给浇没了。
她是只有明喜与柳素的说词,没有确凿的证据。可祖父都不去寻究,就断定此事与纪正睿毫无干系。
如此包庇,是将她当小孩子糊弄呢?
他可是给兄弟下毒啊!
心头不甘郁结,纪初苓掩在被子下的目光也越发深暗。这个公道,她还非从祖父那里要到不可。
外头秋露本想寻了空档问问老爷是否留下用晚膳,结果却见老爷坐了会便离开了。她进屋一看,姑娘竟又睡下了。只得又默默退了出来。
“姑娘不用膳吗?”陈嬷嬷见秋露自个出来的,问道。
秋露压低声说:“姑娘又睡着了,我不敢唤。”
“这样啊,那便让姑娘接着睡吧。”陈嬷嬷念着自家姑娘,又一阵心疼。
“嗯。”秋露点点头。她瞧着陈嬷嬷在那忙活,心道陈嬷嬷身子还是挺强健的,这么快就没什么事了。倒是春依那丫头,脸色那般差,早上之后就告假回去休息了,看那样子,怕是得好些天才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