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哪里还管这只没什么肉的食物,抬手接过一大碗汤,捞起汤里的一块带肉的骨头,狼吞虎咽的啃起来。
养殖区在上风口,难闻的气味被山里一刻不停的风带走,虽然到处都是残肢和血污,实在不是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但这会天也黑透了,没有别的选择,干脆眼不见为净。
他们这些人什么没见过,一整天的奔波,这点污秽并不会影响到一行人的睡眠。
除了肖卫波,害怕的要命。
半夜想上厕所,值夜的人叫他就地解决,他放不下羞耻心,最后拉着除了值夜的,唯一还清醒的小傻子。
黑暗中,小傻子眼里闪过一抹光彩,再三跟他确认:“你让我陪你去尿尿?”
肖卫波很着急,急的原地跺脚:“是啊,快点,要憋不住了。”
丧尸少年嘿嘿一笑,倒比他还着急的在前面带路。
两人出了养殖基地,在基地外的墙脚下,肖卫波一边跟少年搭话一边壮着胆子解决个人问题。
黑暗中丧尸少年的獠牙闪着寒光逼近,手上锋利的爪刃露出,掐着肖卫波的脖子,脑袋贴在肖为波的脖颈处,就要张嘴咬下去。
“喂,你干嘛,我对男的没兴趣啊,营地里多的是女人,你至于吗?”肖卫波眼神不好,在黑夜里更是瞎子一般,他只感觉的到少年的呼吸喷在脖颈上,以为自己正在被猥亵。
“你们在干什么?”一束强光照在两人身上,随后是赵凌峰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少年瞬间收了爪刃,獠牙也缩了回去,肖卫波提上裤子一言不发转身向基地内跑去。
又被打扰了,队长简直是他的克星。
“没干,什么”少年不会说谎,确实啥也没干成,听在赵凌峰耳朵里,就又是另一层意思了。
赵凌峰把手里捏着的一坨黑毛球扔回到少年怀里:“自己的狗看好。”
说完转身准备回基地,走了两步停下来又丢下一句:“不准对幸存者乱来。”
肖卫波被吓的没尿出来,回到基地又急了一夜,每次忍不住要当场解决时,就见着少年闪闪放光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视着,只得生生忍住,数着秒度过。
从此以后,肖卫波再不敢跟少年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天刚微亮,赵凌峰拿着望远镜站在高处观察地形,天亮才终于解决个人问题的肖卫波刚安心的闭上眼,就被闵东行又一巴掌拍在脑袋上,叫他别贪睡,准备出发了。
路只有一条,不需要指示牌,也不需要向导,公路一侧是被植被覆盖的山体,另一侧是悬崖,两边树木林立,枯藤缠绕,只是不再郁郁葱葱,只有枯黄一种颜色。
坐在后座的队员不时的感叹,若在以前这里确实是一处度假的好去处,闵东行嘲讽他,若在以前在坐诸位怕是没资格来这里,听说能来这里住的,光富还不够,还得是有权势的贵人。
丧尸少年抱着小奶狗半个脑袋探出窗外,他在努力从急速掠过的风中搜寻可能出现的危险味道,闵东行以为他喜欢吹风,于是逗他:“你把手伸出去,掌心向前,能体验到抓奶的感觉。”
少年缩回脑袋,好奇道:“什么是抓。。。。。”
“奶”字还没出口,赵凌峰一个急刹车,冷冷道:“闵东行,车上有点热,要不你去车顶坐着吧。”
闵东行没准备,脑袋结结实实的跟前座座椅来了个亲密接触,揉着脑袋抗议:“老大,撞傻了,谁给你探路啊。”
赵凌峰有些不高兴:“你在小孩子面前胡说什么。”
“他小孩子,他爬野猪身上的时候可一点不像小孩子,都是男人,怕什么。”闵东行毫不在意的反驳。
赵凌峰是他老上司了,除了执行任务的时候严厉,平时经常跟他们胡混在一起,队里是纯纯的和尚庙,习惯了说话没遮没拦,这也算是战前活跃气氛调动情绪的一种方式。
少年却很怕赵凌峰发火,两人因为他争吵,这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万一赵凌峰越来越火大,回去罚他没肉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