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只见地上有一小截洁白的毛蓉蓉的长条状东西,一直延伸到新翻过的泥土里。
小丫头以为是什么小动物的尾巴,她饿的眼冒金星,甚至已经忘记了害怕,舔了舔有些干裂发白的嘴唇冲过去抓起一小截露在外面的白毛往外拔。
奈何丫头力气小,拔了半天那东西竟是纹丝不动,小丫头只得尝试着把它挖出来。
一整只兔子脑袋,被小丫头挖了出来,这兔子头上的毛还在,只是血迹斑斑的,但毛还在意味着还有肉,且个头快赶上她半个人那么高了,还有长长的耳朵,她是真的饿急了,抓起兔子耳朵连毛带肉往嘴里塞。
小丫头花半天时间才啃掉一只兔耳朵的三分之一,之后就再也啃不动了,并不是吃饱了,而是实在啃的小牙齿都有些痛,但她舍不得丢掉,四处找地方,想把剩下的藏起来。
在她找地方藏兔子头的时候,又发现一只红色的鸟头,这鸟头上有三根火焰似的毛,靠的近时有一丝火热感,还有金黄色的鸟嘴,随着视角转换闪着光泽。
小丫头好奇的伸出小手触摸鸟嘴,指尖传来一丝滚烫,她猛的缩回手看,手指上竟被烫起一个水泡。
她有些害怕这个鸟头,不敢再乱动,离的远远的,抱起一堆堆树叶撒在兔子头上,看样子似乎是想要把食物埋起来。
折腾了半天,四周厚厚的树叶都被她堆到了兔子头上,她觉得应该是藏好了。
又不甘心的回到大鸟头那,盯着鸟头沉思,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这么烫不知道能不能烤肉吃。
她想起妈妈用小炉子,架上一块铁板,铁板烧红了淋上油就把切好的肉片放上去,随着呲啦一声,香香的肉片卷曲起来,香的不得了,她等不急,伸手去捏肉肉,手指也会被烫出一个水泡。
小心翼翼的避开鸟嘴,拽着鸟头上的三根毛吭哧吭哧,拖回到藏兔子脑袋的地方,把刚埋好的兔子头又给挖出来,揪着一只兔子耳朵尖,放到鸟嘴上。
想象中的烤肉并没有出现,兔子耳朵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丫头努力了半天,并没得到烤肉,但是小孩子吃饱了,就会想到玩,她虽然没吃饱,却也不像之前那么饿了。
一时玩心起,摆弄着鸟头和兔子头,无意间学会了用鸟嘴,切割兔子耳朵。又突发奇想,抱着鸟头从兔头脖子的切口处开始,一点点把兔子脑袋上的皮给切了下来。
小孩是没有善恶之分的,尤其是亲眼见过丧尸吃人,又经历过荒野求生的小莹,剥掉兔子皮对她来说,只是她能吃到更多的肉,还有得到一张可以御寒的皮毛。
当黑夜再次来临,几块大小不一的兔子皮被她剥了下来,腿上手上被鸟嘴烫出好几个水泡,她也不在意,捡起其中一块稍微大点的皮毛搭在身上,又拿起一小截兔子耳朵,小小的人儿,缩在兔皮毯子里躺在树下啃兔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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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头和鸟头的主人所在的原始森林深处,蛇宴也即将接近尾声。
整个人都钻在蛇头里,只留一双白花花的脚在外面的丧尸少年,仍然睡的天昏地暗,动物们啃完蛇身上的肉,又接着往蛇头上爬,一大群物种不同的小动物挤在一起,相互争抢,连那双露在蛇头外面的嫩白的脚丫子也不幸中招。
一丝麻痒从脚趾处传来,丧尸少年迷迷糊糊的蹬了一下,一只变异灰鼠被他踹出老远,发出吱的一声惨叫,抽搐几下后就不再动弹。
刚踹走一只不开眼的灰鼠,又跑来一只不要命的刺猬爬到了少年腿上,这一次,少年才算是真的被吵醒。
当他钻出蛇头时,看到只剩下骨架的大蛇,有些愤怒又有些可惜,这是他的猎物,自己还没吃够,就被这些不要脸捡便宜的偷吃完了,偷吃就算了还想把他也啃了。
少年越想越气,对还围在四周的小动物,又踩又踢,手上也不闲着,随手一抓,一只刚起飞,只有巴掌大的小鸟被他逮个正着,本着不浪费口粮的良好传统,直接塞进了嘴里。
经他这一反击,偷吃的小动物们瞬间四散,逃了个干干净净,喧闹的盛宴结束,只剩少年和一地七零八落的蛇骨架。
这只大蛇的血被他喝了个七七八八,脑子也被他给吃了,这次他又经历了一段神奇的旅程,既然食物被偷光了,他准备去试着找找神奇旅行中见过的场景。
四周黑的一丝光线都没有,虽然能见度有些低,但是眼睛很舒服,脚上被灰鼠啃出的伤口,也正在缓慢的愈合。
与大蛇缠斗中,少年身上原本就破烂的衣服,最后只剩几根布条子搭在背上,随着走动,最后几块布条也掉了下来,他就这么光溜溜的甩着霸王龙往回走。
他要先去找回他的宝贝战利品。
丧尸少年此刻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原本因为贪吃,凸出身体一大截的肚子,也恢复了平坦。
头发完全变成了雪白色,依旧干枯而又毛燥的顶在头上;通体雪白不带一丝血色的皮肤包裹着一副干瘦的身形,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弱不禁风,但与之前皮包骨的样子比起来,这会看着更像个正常的少年了。
少年所到之处,没有动物敢靠近他,他像一只雪白的幽灵,穿梭在死寂黑暗的原始森林中。
他的速度奇快,大蛇狂奔一夜的路程,他在两个小时后,就顺着大蛇一路洒下的血腥味,见到已经睡着的小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