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gd、gd…”很快舞池里就响起了整齐的呼喊声,权志龙一脸陶醉地在舞池里大秀舞技,与身边的美女贴身跳热舞,却在别人要即将挨上他身的时候又往后退,始终保持着距离。
“死鸭子嘴硬,有得他后悔的。”摇晃着没有一滴酒的空杯子,眼神迷离地在场上扫视着,像是在寻找着一件永远也找不到的东西。
“哥帅吧?这才是自由的味道呀。”权志龙跳得满头是汗的回到座位,拿起胜利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故作帅气地甩了甩汗湿的头发,引来场上注视着他的女人一片尖叫。
“志龙,别玩儿火。”看不下去的太阳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他们的感情是他一点一点看着成长的,虽然他是权志龙的兄弟,但是不可否认自己和其他三人都受了梦兮不少的照顾,现在两人分手不知道谁对谁错,但是作为亲故的他真的不想看到他们闹成这样。
“疯够了就回去。”大哥很权威地说了一句,杯子往桌上一放带头往外走去,胜利和大成一边一个架着权志龙跟在后面,结束了这混乱的一天。
失恋最折磨的人“不是分手”这句话说出来的那瞬间的不可置信,而是你渐渐地在生活中发现她的身影如影随形,不管走到哪,都会想起她。
权志龙环顾了一下空旷的屋子,第一次有了寂寞的感觉。梦兮铺子后面的秘密空间,不知道是她忘了还是她已经不在乎了,事隔半月后他再次踏足这里才发现密码没有改,因为每周都有人打扫的缘故还是干干净净的,不过只是没有了女主人的踪影。以前她在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这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了,他仿佛看到她在落地窗边盘腿而坐快速地在笔记本上写着她的剧本还嘟囔着台词,她将一头长发挽起在厨房做着他们的午饭转过头来催着他端菜,她嘟着嘴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按着遥控器还抱怨没有好看的电视,她故意站在楼梯顶端嚷着喊他“后上者关门”。权志龙猛地闭上眼睛,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打了几下,将这种幻象逼出脑海。
走就走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为什么总让他想起她。看到好吃的餐厅就会把摆盘拍张照发给她早已没有开机的手机,想着她嘟着嘴抱怨吃好吃的不带她还引诱她;看到好看的衣服就会想着她穿着是什么样的,见面的时候从背后拿出来她惊喜的样子;看到公司里的工作人员拿出便当幸福的样子也想到她做的便当比那些都好吃;每次请客都是去吃中国菜,吃着番茄味的糖醋排骨想着她傲娇地说变种没有原版有味。
权志龙点燃一支烟,男人哭太没出息了,只能将这种情绪憋在心里。你不喜欢我抽烟,我现在每天都抽好多,却再也没有人从我手里将点着的烟抽走再给嘴里塞一颗薄荷糖;你不喜欢我喝酒,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去酒吧,却再也没有一边骂我一边温柔的给喂解酒汤;纹身又去增加了两个,却再也没有人说我像个街痞子然后心疼地掉眼泪。你看,我把你不准我做的事情都做了,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回来骂我打我。
权志龙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找出拉面,他想,梦兮你不准我吃拉面,现在我想吃就吃我自己可以做,我不是少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将拉面放进锅里煮着,随着香味扑鼻而来,权志龙再也受不了的反胃了,将锅里的拉面有些气急败坏的全部倒进垃圾桶里,然后将锅往地上一扔,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蹲在地上低着头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膝盖上的裤子颜色渐深。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梦兮真的真的离开他的世界了,他的她真的不要他了。权志龙一直不想承认自己离不开她梦兮,虽然情到深处的时候他说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们会相爱到老、我离不开你”,但是他们都知道说的只是情话。可是现在,不管他有多不愿承认,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说,瞧,权志龙你完了,你真的确实离不开她了。
“我要去找她!”时隔半年,权志龙终于在群里打出了这五个字,这半年他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连杨社长都说他的黑眼圈比胜利还要大了。凌晨时分,权志龙再次看着手表数着时间,每天喝点儿酒才能睡着,十二点到一点短短的一个小时的睡眠仅仅只能保证他不猝死。半夜惊醒后心里空落得厉害,他摸出手机悄悄的看梦兮的推特。她的推特从离开后就没有再更新了。他开通了微信和微博,每天只能在这上面看一下她的动态。权志龙将手机放在枕头底下,只要振动一下他就能醒过来,就是不想漏接任何可能是她打过来的电话。权志龙有些失落的想着,是不是伤心难过的人只有他?梦兮,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梦兮回到□□,不说是龙翔九天那也是如鱼得水。在家里父母心疼她在外辛苦了五年,每天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只是她觉得自己很奇怪,好像是忘记了什么。每天早上起来枕头总是一块湿湿的,吃着饭习惯把不喜欢的菜夹出放到自己右边空处,冰淇淋吃一半后捏到化水,出门习惯性带着帽子和口罩这是忘了什么呢?记不起来应该不重要吧,反正她要出门了。每天约同学约朋友逛街、麻将、spy。她新加入了一个三坑群,里面全是一群手工达人,设计师、打版师、簪娘、绣娘比比皆是,她绣娘、簪娘还兼职模特,一群推新,二群、三群的富婆姐姐们嗷嗷地叫着抢,一时间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个编剧而不是三坑群众了。
她手贱地把自己拍的lolita模特照发到了微信群里,引来一片狼嚎。正好国家在大谈开放包容,她穿着黑色的lolita花嫁裙,眼睛下画着一滴血泪的照片直接出了圈,一时间网络、纸媒上到处都是她这张照片的踪迹,和她在青龙奖红毯上的唐装一起成为她标志性的照片。
玩儿地不亦乐乎的梦兮早就忘了大洋彼岸还有一个人在那儿望穿秋水地等着她的回头。对于她来说权志龙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她的初恋、她两世以来第一个想要去努力爱上的人、她五年的青春;但是他又不是那么的重要,他不是她割舍不下的亲人、不是她引以为傲的事业、不是她不顾一切的热爱。不过看到微博里逢发必赞的帖子,朋友圈里的英文评论,她终于想起了这个被她屏蔽多时的前男友。
听到父母上班关门的声音,梦兮终于把旧手机从衣柜的抽屉里翻了出来,插上充电器才去找被她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的手机卡。翻遍了大大小小的数十个手包,终于在她稀薄的记忆中把手机卡给找了出来。
手机卡刚一插上,手机就开始叮叮咚咚响成一片,看到半天响声都没有停止,她直接把旧手机扔在床上,拿着现在用的手机玩起游戏来。两局游戏结束她才拿起旧手机翻看起来。有上千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她眼熟的那个号码,另外还有个陌生号码在这半年里每天像一日三餐一样定时给她打了百个未接来电,然后陆陆续续还有十几个号码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笑了笑没有回过去,而是翻起了短信。短信就精彩多了,从一开始的“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去了哪儿”到最后每天一条的“我错了,我爱你。”起码也上千条了,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手机容量了。不过这个手机都半年没开机了居然还有话费也是让她小惊讶了一下,后来想到某个原因才让她没有盲目羡慕高丽的通讯业。
“冬天过去了春天到来…”手机铃声的响起让她有些慌乱,想着自己当时一气之下直接关机,连铃声都没有换也是一阵好笑。看着时间正好九点,果然是例行电话到了呀!铃声就在她胡思乱想中断掉了,她拿着手机还在想要不要回拨回去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
“你好!”梦兮想了想也没等铃声响到一半就接通了电话,字正腔圆的国语从嘴里吐出,她这半年已经习惯用国语了,接电话是她知道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会逼疯对面那人。
“梦儿,是你吗?”对面的高丽语像是含在嘴里说出来的,吐字模糊到不会让人联想到是一个rapper嘴里说出来的。
“你谁呀?”任性的大小姐还是继续用国语对话,她就是不想再惯着对面那个棒子了可不可以?凭什么她一个堂堂大夏国姑娘要将就一个棒子说高丽语,就是任性怎么了?
“梦儿,额讲捏。”前两个字还勉强听得出是喊她,后面那三个字她觉得连猜带蒙也许大概可能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不耐烦高丽话,以后想要跟我说话就用国语,能说就说,不能说就挂了。这是最后一次用高丽语对话。”梦兮把恶劣的性格用到了极致,大小姐不高兴,神鬼退散。“哦,留言短信也是,我只看国文,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画符我自动屏蔽。”
“梦儿,梦儿,我学,我马上就去学,你给我一点儿时间可不可以?我们现在能说说话吗?”权志龙听到以后还能通话,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振奋起来。今天是他第一百八十八天打这个电话了,他本来以为打过去还是关机的嘟嘟声,没想到居然听到了铃声。他木木地听到铃声响完也没人接听都快绝望了,身旁的胜利伸手又帮他按了重播键,没想到居然接通了。虽然梦兮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但是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满足了,至于梦兮任性的要求他必须学国语他也食之如甘。就算是她刁蛮娇俏的样子他也想念着。
“没什么好说的。哦,忘了一个事情,两个手机太重了,所以这个手机我就放家里了,只有早上八点-九点有人接。”梦兮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把铃声调成震动任凭它在床上乱动。
“梦儿,梦儿!”权志龙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又喊了两声,才不甘愿地把电话撤离耳边,又打了两次发现她真的不接这才悻悻然地把电话放在显眼的位置去练习了。
他其实已经到夏国去过四五次了,可惜大夏国不是他们这个弹丸之地的小国,没有联系没有目的地,两人单纯想要偶遇基本上就是做梦,他疯狂地着找了两个月终于清醒了。他这半年只要没有行程都会尽量到秘密基地去住,明洞的铺面她花了这么大的心血,不可能真的完全扔下不管吧,他打算守株待兔等到她松懈的那天。为了出道他坚持了六年,为了她他还能再坚持六年。不过他还是幸运的,这才半年他就能联系上梦儿了,只要梦儿还愿意理他,他就相信她迟早还是他的。
“梦儿愿意理我了。呵呵哒~”得意的语气发在bb群里,得到的只有统一的“切”,可是丝毫不影响权leader的好心情,这半年的他从一开始的宁折不弯到最后只要能找到她什么都可以,他的心真的是经过了期望、希望、失望、绝望到无望的历程。他这才发现不管怎么样,他真的再也不会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