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他这么大个人了,说不定想一个人找个地方静静,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付文心安慰我。
“浩子这人外冷内热,他爸走了他内心其实挺伤心,这些年也没跟他爸好好谈谈心,这孩子太直太犟,还是一情痴。”
“情痴?”付文心疑惑地问。
“他那名叫《暗恋》的系列油画,你不会不知道画的谁吧?你这么聪明的人。”
“我当然知道,有的事情不要说破挺好,对彼此都是善事,不是吗?”
“也许吧。”说完我又高声喊了几声“耿浩”,无人应答,再不见他现身我真要憷了。
山风徐徐吹来,一阵阵凉意,我脱掉外套披在了付文心身上。
她暖暖一笑:“谢谢。”
这时,付文心脚上绊到草茎,“啊呀”一声差点摔倒,我想都没想马上扔掉手电筒抱住了她。
充满野性的丛林和黑暗,给我长了点勇气。这么多年,长这么大,从未有过如此心颤的感觉,像在天堂的天堂,无以用语言形容这满足感。
我跟眼前这女孩最亲密的接触是隔着毛衣给她暖手,但这次,在这无边的狂野中,我们花了七八年的岁月冲破这道该死的藩篱,终于紧紧地搂在了一起。
为了这一刻,我他妈的修炼了七八年,炼得身心憔悴,灵魂枯竭。
这个场景出现在了我梦中无数次,每次醒来我的快乐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她的香气,她的肌肤,还有她的呼吸和心跳,真切而翔实,这不是梦。如果是,我宁愿是一个永不醒来的春梦。
她任由我抱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挽着我的脖子,我搂着她把她的头深埋在我的怀里,她光滑的额头紧紧贴着我的下巴。
我问她:“胡子扎人吗?”
她的声音像从喉咙里出来的,温柔得像丝线:“不扎人。”
我们紧紧贴在一起,彼此呼吸着对方的气味,我想把她彻底融化在我怀里,变成我的肋骨。
我愿意折我的阳寿延长跟她相拥的时间,因为我生命都愿意交给她,还有什么不能为之放弃的。
我轻轻吻了她的额头,我感觉得到她的脸颊逐渐上升的温度和砰砰跳动的心。
“我愿意永远跟着你。”
“嗯?”我似乎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意乱情迷中,手机响了,我们措手不及,电话那头袁正说:“找到人了,你们赶快回来!”
我们回过神来,我说:“走吧,找到耿浩了。”
“哦,走吧。”
我们这才为刚才的失态而尴尬。
一路上我走后面,付文心走前面。
回味着刚才的美好,我不禁乐得笑出声来,这是我的春风沉醉的夜晚。
“傻子,你乐什么乐?”付文心问。
“我高兴,想笑,批准吗?”
“批准。”
“谢谢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