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壁呢,没事,伤到了腹部的肌肉,没有伤到内脏,修养几天就能下地走了。”
“我要去看看他。”说着我要起床。
“别别别!”陈菲一把按住我,“你现在不能动知道吗?文心姐他们下楼吃饭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我只好躺着不动,一摸头上,绑着厚厚的绷带。
喉咙干热,像结了层热热的泥垢,我说想喝水。陈菲连忙把水杯递给了我。
环顾了一下这病房,估计得有8o平米,屋内装修考究,家具、窗帘的材质一看便知是高档货。心想完了,我还没毕业,哪有钱付这医药费,是真要像陈菲说的那样卖干血卖完肾的趋势啊。
“这病房也太豪华了吧。”我吃了口陈菲喂过来的鸡汤说。
“放心养病吧,你俩的医药费我哥掏了,以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开什么玩笑?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救过袁正?”
陈菲放下手中的餐盒,诧异地看着我:“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什么救命之恩,说清楚。”我同样诧异地望着陈菲。
“毕业旅行记得吗?”
“记得,但还没准备,有这个计划。”
“康定、泥石流、木弄村、藏族兄妹普布和米玛,能想起来吗?”
我脑海里搜索这陈菲所说的这些主题词,却找不到丝毫相关信息,我越用力想越感觉头里有一个小鼓在咚咚乱敲。突然一蒙,像从噩梦中惊醒般开始大口喘着粗气。
“别想了,别想了,可能是因为你头部遭到撞击,短暂性失忆,养几天就好了。”陈菲关切地说着,又开始喂我鸡汤了,但我神思已出游,机械地吞咽着,都不知道自己在咽什么。
不久,付文心、袁正、尹德基、卢泽汓、梅哥、徐璐走进了病房。
梅哥一进来便扯这个高音嗓:“哇!你终于醒啦!吔!太好了!”
卢泽汓赶忙对着他嘘了一声,示意她小点声。
梅哥这才现自己的失态,可爱地伸了伸舌头,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你这分贝已经算控制得很好了。”我笑着对她说。
她又做了个尴尬的表情。
付文心连忙过来,关切地看着我:“你感觉怎么样?”
“我身体棒,没事。你呢?肯定吓到了吧。”
“嗯,我没事。”
尹德基说:“我们都担心死了,文心昨晚一夜没睡守在你床前,我们让她回去睡觉她不肯,哎。”
我感激地看着她,脸上的倦意明显,可依然美丽动人。想到昨天晚上她受的那些苦,对她说了一句:“你辛苦了,对不起……”
“你好好养伤吧,人没事就好。”她说。
我对袁正说:“袁正,我真记不起来对你的什么救命之恩了,我是不是失忆了?这他妈的也太戏剧性了吧。”
“真的假的?”袁正的表情严肃起来,“你回想一下,你能想到最早的记忆是什么,最晚的记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