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含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与焦虑。
路倏回头看了他一眼,僵持片刻,终归还是软下脾气,放慢了脚步。
他刚才去厕所时,厕所里排着长队,不想等就原路返回了,谁知恰好看见禇钦江进了办公室。
出于好奇,他在门边站了会儿。
禇钦江找老洪干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
是以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上午陈茹对禇钦江说了些什么。
说不生气是假的,但那更多的,是对陈茹多管闲事的生气。
而对于禇钦江,他下意识瞒着自己,且游刃有余撒谎的行为,路倏有的只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非要形容的话,或许能叫委屈。
像是从小玩到大、亲密无间的朋友,突然间对你有了秘密,甚至还和另一个人走得更近了的那种委屈。
一股说不上来的郁闷憋在心口,不清不楚,无端让人烦躁。
可反过头来想,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甚至可以说是脑补过度。
路倏不是个矫情的人,想不明白就懒得想了,任其放纵了会儿,甩了甩胳膊平静说:“没事,走吧。”
“到哪儿了?”沈含盯着后视镜,方向盘打了个转,冲蓝牙耳机里说,“你们学校中午人太多了,车没地方停,你和钦江直接出来,出门左转那个路口,我在这等你们。”
“这么麻烦。”路倏拧了拧眉,“我俩在食堂吃就行了。”
“你妈我好不容易有点时间,趁着过来办事,带你俩去吃个饭,赶紧的别磨磨唧唧,挂了啊。”
沈含一秒没犹豫掐断通话。
大概十分钟后,路倏和禇钦江上了车。
禇钦江嘴甜的喊了句姨姨,路倏身体一歪,岔开双腿,靠着窗户玩手机。
“钦江,想吃什么?”沈含懒得搭理路倏那副死样子,笑着说,“姨姨带你吃好吃的。”
禇钦江想了会儿,往旁边挪了挪,贴着路倏胳膊:“yan,龙虾,吃吗?”
路倏手欠的捏他脸,一扯嘴角道:“别求着我给你剥就成。”
“臭小子,坐没坐相。”沈含习惯性教育了句,问,“钦江想吃小龙虾,你呢?”
“神户龙虾,帝王蟹,鲍鱼。”路倏说。
沈含冷笑:“你怎么不说要吃龙肉,生怕坑不死你妈是吧?”
禇钦江顺势往路倏腿上一躺,脑袋在他肚子上又蹭又揉的:“我给你,剥。”
“妈,”路倏抬了抬胳膊,换了个两人都相对舒服的姿势,悠悠道,“你女儿耍流氓,管管。”
沈含扶着方向盘乐了半天,墨镜都差点笑下来。
“行行行,吃龙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