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歇的玩了四个小时,路倏终于感到了一丝饥饿。
他靠在捕鱼盘上,懒洋洋说:“哥,我饿了,晚上吃——看什么呢?”
沿着禇钦江视线望去,路倏嘴角一抽。
前者正聚精会神注视前面的跳舞机,上边一男一女在跳着某个韩国女团的舞,扭得跟麻花成精了似的,热烈又激情,禇钦江眼神充满跃跃欲试。
“。。。。。。”
路倏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开始发出红色警报,当机立断把禇钦江往外拉。
禇钦江踉跄了一步:“yan,我——”
“想都别想。”路倏转头瞪他,斩钉截铁说,“除非我死。”
禇钦江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
远离了危险区域,路倏放下心来,“我去上个厕所。”
禇钦江:“我也去。”
洗手间人很多,路倏先排到位置,完事儿后站外面边玩手机边等。
这是个商场大楼,吃喝玩乐样样有,每到周末人山人海,隔壁有小孩在哭,路倏嫌吵,站到了安全通道附近。
安全通道铁门没合紧,敞开了一条缝,他离得近,不多时,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一两句奇怪的声响。
凝神一听,似乎有人在呻吟呼救,只是非常微弱,听上去更像错觉,而且外面太吵,分辨不清。
思考几秒,路倏选择了推开白色铁门。
铁门发出细小的咯吱声,无故让人心头一跳。
他往里走了几步,按在门上的手没来得及放下去,脚步猛地刹在了原地,瞳孔骤缩。
楼道沉暗,门后漏了小片光线进来,洒在楼梯间,平白为眼前场景增添了几分暧昧又疯狂的色彩。
方才匆匆一面的两个少年,在昏暗的楼梯拐角紧紧相拥,双唇贴在一处,亲的难舍难分。
大概是太投入,连有人推开了那道门都丝毫未察。
安静的空气里充斥着交缠错乱的呼吸声,光影浮浮沉沉,勾勒出半明半昧的世界,像危险的禁忌之地,鲜少有人敢踏足。
路倏脑中仿佛有什么炸开,触电一般收回手,退了出去。
霎时,喧嚣嘈杂的声音如潮水般灌进耳里,可是路倏大脑嗡鸣不休,成了一道屏障,将所有动静隔绝在外,只剩那个缱绻旖旎的画面。
画面像是钉子一样死死钉在脑海里,深埋地底的执念在这一刻,撕开了最后的枷锁破土而出,疯狂缠入每一寸骨缝,毫不留情碾碎了自欺欺人的假象。
路倏沉在其中,如溺水之人,什么也抓不住。
一扇安全门,推开的不是别人的隐私,那是他经年累月,不敢宣之于口的妄念。
如履薄冰日思夜想,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拿着哥哥的名头做幌子。
七年如一日。
他对禇钦江,是蓄谋已久,是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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