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说着就抱着戚东雨朝帐子里走去。太医已经候在那里了,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之后说:“启禀陛下,郡主没有大碍,就是一些树枝刮蹭的小口子,一会儿就能醒来。”
容泽松了口气,让太医下去了。张全已经命人搬来了软榻:“陛下,您也累了一天了,就在这里休息吧。”
李默掀了帘子进来,容泽问:“查得怎样了?”
“后山确实有打斗的痕迹,看来苏世子说的没错,今日送供给的临时抱恙,有几个面生的来送东西,路符手印都有,但是进来了就没出去过。”
“谁的路符?”
“确实是炊事营的路符。”
“很好。。。还不知道朕的后宫有这样手眼通天的人,既然能布这样的局。李默,你好本事,秋狩的营防就这么薄弱!”
李默抱拳跪下,面上已是惭愧之色:“是臣的疏忽,请陛下降罪!”
“自己下去领十个板子!”李默领了命出去。
一只凉凉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容。。。泽。。。”
戚东雨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脖子,还有点酸疼酸疼的:“我怎么回来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脖子有点酸,我。。。我是被人打晕了?我怎么回来的?”
“苏亦把你带回来的!”容泽别过去脸,心情显然不好。
“那他怎么样了?”戚东雨急切地问道。
“你!戚东雨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苏亦不是一般人,他心性坚忍阴沉,绝不像他外表表现得那样,我不喜欢你和他走的太近!”
戚东雨知道这次自己理亏,秋狩这么大的事情还给容泽添乱,每次慌不择路的时候,她直觉地知道容泽终究会来救自己的,这样一想,这些天的别扭烟消云散,她抓着容泽的手臂摇了摇,“容泽。。。对不起嘛。。。我以为后山很安全的,毕竟在皇家猎场里面。”
她每次一服软撒娇,他就立刻没了脾气,伸手整理整理了她微乱的鬓发,说:“这次确实是我的疏忽。你被打晕了,所以可能不知情,苏亦说有三个山匪打扮的人,想要轻薄你,都被他打退了。”
“只有三个山匪?”
“怎么?还有其他人吗?”事关苏亦和西月,戚东雨还没时间想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奇怪,怎么山匪能混进来?”
“是有人帮忙,给了他们路符和手印,李默已经在查了。”
她乖觉地点点头,‘咕噜’她的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赶紧捂住肚子,不好意思的说:“我饿了,容泽。”
今天和她赌气,午膳也没吃,晚膳刚坐下就火急火燎的急着找她,容泽这会子也觉得饿了,但是看她难得乖巧,心沉了沉,说:“张全已经去准备晚膳了,阿拙,我有事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是不是我又做什么惹你生气了?”
他问得直接突然,她丝毫没有防备,眼神里有点慌乱,“没。。。没有。”
“是没有躲着我,还是没有生我的气?”
几年帝王,已经成了习惯,面前的少年无比熟悉,但熟悉的温柔里夹着几分强势,戚东雨把头埋得低低的:“没。。。没有生你的气。”
“那就是有躲着我了?为什么?”他向前微倾,戚东雨被困在他的气息里,他语气里的咄咄逼人却丝毫不令她反感,倒想安心的谢下防备,牢牢依靠。
“那天。。。戚成义进宫了,说。。。说了一些话,我觉得不大妥。。。”
“他说了什么让你觉得非要躲着我才妥当?”
戚东雨已经羞得满脸通红,打死她也说不出口那天戚成义满怀臆想暧昧的话,“哎呀,反正你别问了,就是。。。就是。。。和你走的太近不好。”
她难得露出姑娘家的娇羞之态,看的容泽有点晃神,不自觉地嘴角微扬,“戚成义的意思?”
戚东雨丝毫没有察觉容泽语气里的戏谑,喃喃道:“那倒不是,他巴不得我和你走得更近?”
“走得更近?什么意思?”容泽故作不知地问。
她向上提了提被褥,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躲起来,但又有些恼,“哎呀,就。。。就没什么,我真的饿了,晚膳还没好吗?”
容泽不想让她逃,伸手扶住她的双肩,看进她的眼眸里,“阿拙,你和我走得近,是应该的,没有不妥当,他们想什么说什么我都知道,但是阿拙,你是我最在乎的人,所以不要因为不相关的人而疏远我好吗?”
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夜凉亭里他孤寂的背影,心里一片柔软,望着容泽,不自觉地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