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东雨摇了摇头,“不要。”
容泽停下脚步,“那不去了,反正钱袋子在我这里。”
戚东雨都被他说笑了,“这么快就要摆家主老爷的谱?”
“我这个家主老爷很好哄的。”
戚东雨无奈,只好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夫。。。君。。。”
“欸!”容泽特别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惹得旁人看来,他反而更得意地大声说,“走,娘子想要什么就去买。”说着牵着戚东雨向挂坠铺子走去。这挂坠原来是琥珀,虽然不名贵可是稀奇。店主看出两个人衣着不凡,忙着推销,“这对挂坠是一对,给郎君和小娘子最合适了。”
那坠子是两瓣合欢花,倒是十分应景,凑成一对。戚东雨看着心里喜欢,那边容泽也问道,“喜欢?”
她点了点头,“嗯,你一个,我一个?”
他宠溺地点点头,“娘子说什么都好。”说着付了银子。
她羞红了脸,正打算离开,他站在原地,指了指腰间,“娘子帮我把坠子戴上?”
她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住意,赶紧把手里的挂坠别在他的腰间。他顺势接过她手里的另一只,别在了她的腰间,“虽然草率了一些,但是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可好?”
她低头笑了起来,“怎么你比我还儿女情长,居然想到定情信物。”
他说的一本正经,“那当然,万一哪一日你反悔了,这就是凭证。”
两人逛完了集市,回到茅舍已经快中午了,屋里多了些食材换洗衣服,看来张全已经来过。容泽煲了粥,刚好喝得身上暖暖的。戚东雨觉得母鸡要个鸡舍,用完午膳,容泽又撸起袖子干起活来,不一会儿就从外面砍了一些木材回来,再一番锤锤打打,一个鸡舍就做好了。戚东雨照样搬着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着容泽忙里忙外,时不时用帕子擦擦他额头的汗。
第三天,他们手牵手去云栖山顶看夕阳,只是因为戚东雨实在起不来看日出。
第四天,戚东雨想要夏天种葡萄,容泽百依百顺,进山砍木头,搭架子,折腾了一天才搭好了葡萄架。
第五天,戚东雨抱着书坐在院子里读书,容泽在院子里练剑,时不时地偷亲一下她。
第六天,下了雪,戚东雨担心下山的路不好走,容泽笑着说,那就永远不下山了。
第七天,张全和李默一大早就守在茅舍的外面,这几日像是偷来的,早晨起来,倒是戚东雨舍不得,撒着娇不想起床。容泽撑着头看着她,笑了笑,“这样的阿拙最可爱,不是事事小心谨慎,会任性会撒娇。”
她慵懒地躺着,拉着他的手臂,“等我们回宫了,我再懂事嘛。”
她这个样子太勾人了,容泽情难自禁,拥着她轻轻吻起来,许是终究不舍,她也大起胆来回吻,惹得容泽乱了气息,他终是怕自己失了分寸,放开戚东雨,哄着说,“快起来吧,张全他们已经等在外面了,到时候脸皮薄的是你。”
戚东雨红着脸,没有再磨蹭,两人梳洗穿戴好就上了马车,马车里暖暖的,龙纹装饰,戚东雨看着觉得扎心,终究他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看出她的犹豫,容泽将她拉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阿拙,别多想,我都会安排好的,放心交给我好吗?”
她也不愿多想,乖巧地点了点头。
回到宫里的日子一如往常,容泽早朝完了之后总也不忘记来听竹轩用早膳,之后又匆匆赶回朝阳殿议事。戚东雨说过好几次也不管用,倒也是心疼他,于是算着下早朝的点去朝阳殿等他用早膳,这样也免得他跑来跑去。容泽倒是完全不避嫌,这一个月来,晚膳都在听竹轩,夜里除了在朝阳殿,就是去听竹轩和戚东雨待在一起。张全觉得最近他的差事太好当了,新来的小宫娥不小心打碎了陛下喜爱的翡翠玉瓶,陛下非但没有责罚,还说碎了也好,刚好郡主不喜欢翡翠,换了白玉更好。织造局送来的织锦,容泽原本嫌颜色不好,只郡主说了一次这颜色显精神,容泽就赏了整个织造局。差事好当了,整个朝阳殿喜气洋洋的。
几家欢喜就有几家愁,后宫消息灵通的早就知道生辰那日,陛下在听竹轩待到半夜才出来,之后的一个月仅有两次踏足后宫,也只是去了赵欣玥和戚沛涵那里。不知怎得,正月之后,陛下就像搬进了听竹轩似的,就天天和嘉和郡主腻歪在一起。如此这般,闲话私下里越传越难听,有说戚东雨扮猪吃老虎,早就心存不轨;也有说她狐狸精转世,一早就勾的陛下神魂颠倒,如今更加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也有说之前郡主和赵府的婚事,不过是欲盖弥彰,其实和陛下早就暗通款曲。
这样的舆论大潮下,位列四妃位份最高的赵欣玥反倒像是被人遗忘的存在,这一日,宫女们小心翼翼地抬进来荷花,禀告道,“娘娘,冬季荷花开实属不易,花匠们造了暖屋,培植了许久才得两棵,这就眼巴巴得给娘娘送来了。”
赵欣玥瞥了一眼,那荷花开得正艳,没来由得让她看着心烦不已,“把荷花都换了,这几口破缸子也给我敲了。”
底下人不明所以,跪了一地,主子这段时间一直这样阴晴不定的。绿芜示意他们赶紧下去照做就是,她知道荷花不受待见的原因,上前沏了一杯茶,试好了温度才敢递到赵欣玥手里,“娘娘,别气坏了身子。”
她冷笑道,“又是这样,我机关算尽求而不得,她却总能一步登天。”
绿芜大气不敢出,不敢接话,只低着头,赵欣玥想想,拨了拨茶沫子,抿了一口,“不过,三千宠爱在一身,也是集怨气于一身,这宫里心里过不去的又何止我一个人,他们戚家自己人难道不是应该更眼红。”
绿芜接过茶盏,说道,“你是说戚昭仪?”
赵欣玥扶了扶发钗,“将那曼陀罗的花粉给她一些,别留痕迹,让她无意得知用途就好。”
绿芜小心翼翼接过,“主子放心,我定会安排得妥妥的。”
赵欣玥笑得越发得意,“越是如胶似漆,就越是眼里揉不了沙子,戚沛涵,你可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