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湮陌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衣,脸上又戴着一面几可乱真的人皮面具。
看上去就是一普通行走江湖的豪客。
船老大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今日不摆渡。客官去找其他船只吧。”
宫湮陌淡淡笑了一笑,顺手塞到船老大手里一大锭银子:“在下不要船,只想向你打听一事。”
那一大锭银子足有十两。
船老大脸色立即和缓下来:“客官要问什么?凡是在下知道的,一定说。”
她可是我们整个碧沙河上的活菩萨
宫湮陌双眸一闪,看了看那河怪。
似有意又似无意地道:“这是什么怪物?这么大的个头,我还从来没见过。”
船老大满脸得意:“那当然,这怪物可不是随便能见着的。客官总听说过河神吧?其实这东西就是碧沙河的河神,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颠覆了多少船只。这一次也算是为民除了一大害了。”
“呃……”
宫湮陌随口呃了一声,围着那河怪转了一圈:“那船家这场功劳可不小。在下听说过往的船只没有不怕这东西的,没想到船家居然有这个胆量,佩服,佩服。”
他装作全不知情的样子,随口送给船家一顶高帽。
船老大苦笑道:“我哪有这个本事!这河怪是一位姑娘下河搏杀的。”
“一位姑娘?什么样的姑娘竟然有这个本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佩服,佩服。”
“是啊,那位姑娘确实非同一般。她独自下河斩杀了这么巨大的河怪,如不是亲见,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唉,她可是我们整个碧沙河上的活菩萨。”
船老大竖起了大拇指。
“那位姑娘呢?现在哪里?”
宫湮陌似有心又似无心问了一句。
他本来忧心如焚的几乎不能自持,但此刻却用稳固强大的自制力控制住接近崩溃的心神。
恢复了表面的云淡风轻,浑不在意。
船老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见他容貌普通,穿着普通,一切的一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便也没怎么起疑,只当他是普通的好奇。
他大概是为那位姑娘报仇……
叹了口气道:“那位姑娘虽然搏杀了河怪,但自己也没再上来,大概是被河怪吃了罢……”
宫湮陌暗中握了握拳。
虽然是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还是让他心脏一窒,几乎罢工。
他咳了一声道:“她被河怪吃了?那怎么搏杀的河怪?”
“那位姑娘大概是用的一种毒,毒杀了河怪。”
船老大回答的不慌不忙。
这些风凌烟都教过他。
他已经说的熟极如流。
宫湮陌呃了一声,他双眸凝注在那河怪的头上。
那里血肉模糊成一片,显然被劈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