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对悠朗死心了吗?”她知道香织对悠朗有多在乎,恐怕超过自己想像。
“不死心又能怎样?只是和自己过不去罢了。”香织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好不好我将他还给你?”夜遥咬着下唇,沉重地吐出这么一句。
“你在说什么呀?夏天也会感冒发烧吗?还是中暑啦?”香织扔下叉子,用手掌去摸夜遥的额头。奇怪,温度很正常嘛!
“也许,我根本爱错了。”夜遥颓然一笑,眼泪淌在微眯的眼角。
她爱的或许不是悠朗的狂烈,而是风间雾那似远却近的微妙温柔。
一切,错得离谱。
“看演唱会?”
悠朗接过票券,狐疑地瞅着夜遥。自从他们的恋情公开之后,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难得的好兴致。
“对呀!就在这个周末,我票都买好了,人也约好了,不许你说不去。”
“你还约了谁?”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这是两个人的约会呢!
“约翰、香织,还有你,就我们四个。”
“约翰?”
“就是风间雾啦。”夜遥差点忘了除了她,没别人会这么叫风间雾,她不小心说溜了嘴,希望风间雾不会生气她将他的怪洋名泄露出去。
悠朗微微皱起眉头,他实在不喜欢看见夜遥说起风间雾的时候,眉间那股自在轻松。
“香织也要去?”
“嗯,你不介意吧?”
“如果她不介意的话,我有什么好在乎的呢?”只是对香织感到抱歉,他实在不想这样伤她的心。
“那就这么说定喽!麻烦你在演唱会开演前一个小时去店里接她。至于我嘛,约翰会顺道过来载我,你没什么好操心的。”
“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呢?”他可不想看见夜遥紧紧搂住风间雾的腰。
“因为香织曾经骑摩托车出过事,所以拒坐机车嘛!而且你去接她,也算是风度的表现,顺便道个歉,这样事情不是很完美吗?”
夜遥笑得很灿烂,让悠朗觉得有股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正在酝酿发生似的。
这一段路,曾经他日日踏步,今天走来,却仿佛相隔了好几个世纪,陌生到不可思议。
“你还是老样子,走路拖着鞋跟,像个小老头似的,而且,你迟到了!”
看见悠朗将车停在巷口,徐徐踱步走来,香织早已等得不耐烦,劈头便骂。
悠朗一抬头,只见她双手叉腰站在暴走企鹅门前,用高跟鞋踢着空罐子解闷,剪裁合宜的小礼服包裹着比例完美的娇小身材,像个未来感十足的前卫女神,教人屏住呼吸。
“对不起,你今天好漂亮。”
“我漂亮,你干嘛道歉?快走吧,演唱会得提前进场,这可是常识哟!”香织伸手主动挽住悠朗的手臂,拉着他快步走。
这样偎在他身旁,便能轻易感受他快节奏的心跳,香织于是取笑悠朗:
“该不会看见我这么漂亮,你就开始后悔放弃我了吧?这可不行哟!我会告诉夜遥的,不要小看女人之间的友情。”她俏皮地对他摇摇手指。
香织的话让悠朗有些尴尬,忽然,他伸手由口袋里摸出一枚御守,递给她:“喏,我听人家说这一座庙的爱情御守特别灵验,所以就亲自开车去求回来。”
面对他贸然递上的御守,香织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很笨耶,分手后还送前任女友这种东西,要是别的女人,你不被打死才怪咧。况且这种东西,要一对才有效,一枚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嘛!”
“不管啦!反正你收下就是了,我开了六个钟头来回的车才求到的,不准你退货。”悠朗说完,将御守塞进她小小的掌心,然后霸道地牵起她的手。“我们走吧!”
掌心中的那枚御守暖暖渗出温度,香织被悠朗牵着停不下脚步,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领悟——唉呀呀,她对悠朗的心一时之间恐怕还很难死去。
“这样好吗?没有当面向他告别。”风间雾替夜遥拎着一只简单的行李袋。
夜遥办好了登机手续,和风间雾并肩走在出境大厅,她的签证期限就快载止了,也终于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就让他笑我是个胆小鬼吧,提不起勇气向他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