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杉只偷偷的用余光瞥了眼,躺在床的另一侧,老实盖着另一条被子闭眼休息的男人,她心里像住了无数只上窜下跳的兔子,怎么都跳不够,这还怎么睡得着?但她实在又怕她再说一句话,一言不合,男人又暴起。只能羞恼的别开视线,缩进被子里,不知无奈还是无语的闭上眼睛。
何敏程躺了一会儿,想是想到什么,睁开眼起身又去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后,并关了室内所有的照明灯只留下一盏夜灯后,才回来老实躺下。瞄一眼,身边的她包成茧子似的还扭来扭去的辗转难眠的模样,黑色瞳孔深处划过一抹算计,他巴不得她睡不着说不累,他好趁机再来一次。
可惜萧杉的耐性她不错,开始蒙头睡了一会,呼吸不畅,又把头露出来。先是平躺,后来又改成侧躺,面对着男人实在睡不着,看着男人的闭眼睡觉的侧颜,心里还莫名堵的慌,心里把何敏程问候了一通,才转过身去,眼睛瞪着昏暗的房间某处呆看。
深夜寂静无声,萧杉竖起耳朵,时刻关注背后的动静,如此熬了不知多久,直至心力交瘁,太阳突突直跳,总算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细细的鼾声。
她舒了口气,慢慢坐起身,见男人没反应,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被室内温度冻的一个激灵,昏沉人都清醒几分。低首没在床边找到鞋子,愣了一下才想起鞋子还在沙发那边,刚才自己是被何敏程从沙发抱到床上来的。就赤着脚丫,忍着冷,小心的抱着被子和枕头回到沙发上。
两人各踞一方拉出来的距离,让萧杉安心了不少,一晚上的惊吓和疲累这时涌上头,她很快睡过去。
天蒙蒙亮之际,本来只打算闭眼小憩实则沉睡过去的何敏程悠悠转醒。他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睡过去,眼睛都没睁开,就把手从被子伸出来,想去摸身旁裹着另一床被子的女孩,结果落空。
男人倏尔睁开眼,见床上确实只有自己,少了一个人和一床被子,立马翻身坐起,就着夜灯和透进窗帘的天光,一眼望见沙发上雪白的被子一端露着一头青丝,中间则裸露着一节女孩纤细的腰肢。
何敏程心机深,睡觉前故意把室温调到最低,就想引萧杉像昨晚那样冷的受不了主动往自己怀里钻,他能顺势再做点什么尽尽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没熬过她先睡着,一个不注意她又跑去沙发上睡。
他们住的房间酒店沙发还挺宽的,还是皮质的,空调温度调的低,沙发皮面贴着身体不舒服,所以萧杉把一半被垫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她翻身时身上的衣服也掀上去不少,盖在身上的被子不够宽,所以就导致腰间的一大片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何敏程见人没半夜逃跑,放心的靠着床头,盯着那处肌肤看的饶有兴致的。
睡的人事不知的萧杉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盯上了,她就觉得腰有点冷,整个人侧躺着,上身凭着直觉又往温暖的被窝里钻了钻,连带更多的被子被她压在身下,露在被子外的身体更多了,这下不仅是腰了,连穿着运动裤的臀部都露出来。
夏季的运动裤是纤维面料很是轻薄,萧杉又是弓着身侧躺在沙发,从何敏程的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出她的臀部圆润饱满,散发着强烈的性感。
男人眼睛眯起眼,眼中波涛汹涌欲念翻腾,昨晚本就未尽兴,这会儿一饱眼福,不消片刻,何敏程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
何敏程靠坐在床上,陷入天人交战,他是君子的起来帮她盖好被子,免得她着凉,还是不管不顾的抱回床上来接着胡天胡地一番。
他还没想好,那边的萧杉,可能是凉的受不了,伸出手在腰间扯了几下被子,把所有的风景全部盖住了。男人无趣的收回目光,从床头柜拿回手机,想着转移注意力,让身体某处恢复正常。他心烦气躁的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觉得平复了不少,才躺下睡回笼觉。
又过去不知多久,沙发上的萧杉悠悠转醒,偷偷抻头看了床上的男人,见人还睡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还是她主动要求的,她就脸红心跳,耳根子发烫不知道怎么面对何敏程。于是她悄没声的起床快速洗漱一下,结果又被室温冻的打了个哆嗦,她给自己的收行李时,无意中看了下空调温度18度,心下暗骂何敏程什么毛病,外面30几度的天气,空调开18度。然后,背着自己的东西,就悄悄开门溜之大吉。
何敏程睡的迷迷糊糊,冒似听到一声很轻的关门声,他以为是酒店隔间效果不好,是隔壁或对面房间的,也没太在意想接睡,只是总觉得的不对,所以他盯开眼,直起上半身去看沙发,见沙发上裤子还在人没在。他才一下子清醒过来,一边在房间搜寻,一边不死心的开口叫了声:“萧萧,萧萧,你在哪?”
意料之中没有人应声,他起身,不死心的去浴室找人,确定房间中没人,再拉开柜子一看,好家伙连行李也不在了。何敏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边换衣服,边给萧杉打电话。
结果打了好几通,女孩都没接,何敏程平时人前总是以端方持重温文尔雅风度偏偏的形象示人,在这一刻他的端方持重温文尔雅风度偏偏都喂了狗,男人气的飙了几句脏话,拿着车钥匙就追出门,心下暗骂萧杉不省心,欠收拾,上过床一声不吭的就逃了,是渣女本渣无疑了。
何敏程知道,这时候的小县城交通不便,想要离开,只有长途汽车站了,县城交通他也不是很熟,见门口停着的士,他也不开自己的车,直接上了的士追去长途汽车站。
2010年熹县去宁城的大巴车一天就两班,早上九点一班,下午两点一班。何敏程追到长途车站时,萧杉买完票,坐在候车厅里看书。男人进门时,一眼看到她,在人来人往杂乱的候车厅里,萧杉安静的捧着一本书在看其实更像是在发呆,有点恬淡安然,让当何敏程感觉四周的嘈杂声瞬间消失了。原本焦急找人的心,奇迹的被安抚了。
他走过去,也不说话,就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独自出门在外,萧杉警惕的抬眼看向这边位子,见是何敏程,有些心虚的垂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何敏程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温声问:“你要去哪?”
萧杉头垂的更低了,小声说:“回宁城。”
何敏程眼都不眨的盯着她的头顶看,波澜不惊的说:“把票退了,我送你回去。”
萧杉抬头与他对视,固执的说:“不用,我自己回去。”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男人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皮都没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说:“听话,把票给我,我去退了,晚点我开车送你回宁城去。”
萧杉还想坚持,男人不怀好意的凑近,语气不善的问:“怎么,这会儿怕了,昨晚怎么不怕?”
两人靠的近,男人身上的气息凛冽而强势,汹涌着卷进萧杉的鼻息。
萧杉心跳猛然窜了上来,密密麻麻地在胸腔里撞个不停,手指紧张的攥紧手里的书。男人见的她的小动作跟着视线下移,就看到夹在书本里露出一角的车票,他强势的伸手夺过车票,就准备去退票,走了几步,又怕女孩跑了,索性伸手拿过她的背包背上,一手扣着萧杉的手腕一起去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