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姑默认不语,直到听到杨可欣假装跟张华俊好上,是为了成全王文杰做周大老板的豪门赘婿,这时又忍不住插口道:“可欣她可不是假装和张华俊好上,要知道张华俊不仅自己是岛上最优秀的青年才俊,他老爸还是族长兼码头船运的大老板,可欣跟着他可比跟着你这个小服务生好多了。”
王文杰和晓敏同时辩解:“可欣(姐姐)可不是那种只贪慕荣华富贵的人。”
“你呀,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笨哪,可欣会放着高富帅不嫁,偏要跟着个穷小子跑天下,再说他们又不是认识很久。”杨三姑话说多了,又是口无遮拦。
“谁是穷小子,谁是高富帅,他可是西林县青歌赛的冠军。”杨晓敏转望着王文杰继续说:“姐姐暂时离开他,只是为了激励他能夺得整个新湾地区的歌唱冠军,你可别小瞧了他。”
“去,就算得了歌唱冠军又怎么了,像他这种放着豪门不入的人,注定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你姐姐样貌和性情都像极了我,她选择张华俊才是最明智的。”
“姑姑,你又来了,唉呀,不说了,反正感情的事情,跟你也说不明白,我们该走了。”杨晓敏说着又要离去。
杨三姑再次叫住了她:“啧啧啧,你才多大啊,感情的事情我不明白,你倒是懂啊,人小鬼大,你一天到晚跟着他,说是帮他找可欣,还不是自己看上了他?”
杨晓敏听三姑越说越离谱,只有脚不停留的往前走,口里喃喃谩骂不停:“变态,冷血,缺德嘴,没文化,哪有像你这样做姑姑的。”
王文杰跟在身边不停的相劝她少说一句,这时杨三姑追了过去:“你是我侄女儿,我才这么说你,你可别不识好歹,他要是各方面条件都好,你姐姐会甩了他?”
“姑姑,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呢,我是来找可欣的,你怎么会扯到我和晓敏的头上呢?”王文杰再也忍不住了,干脆停下脚步来理论。
“谁是你姑姑,胡乱叫什么?你可别看晓敏生的高高大大的,她可是未成年啊,你要是打她的主意,我可要喊人打你啦。”杨三姑拉住了晓敏狠狠地继续道:“你留下,让他一个人走,你要是跟着他,可别怪姑姑发狠了。”
杨晓敏见三姑蛮横无理,越解释误会越大,索性停下来大声吼叫起来:“好了,好了,被你看出来了,我是喜欢他又怎么了,我是背着我爸妈跟他私奔的,好了吧!莫欺少年穷,他将来总有会出人头地的时候。”
姑侄二人都是火辣性质,都是咆哮女高音,这时不仅隔壁邻居都跑来看热闹,就连远在七弄八巷的人都跑来看看这场口舌大战。
只听二人各不相让,叫骂声此起彼伏,到后来什么粗话脏话都骂了出来。
最终杨三姑自叹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山还比一山高,自行先软了下来,稍许语重心长的说:“行了,行了,你这没大没小的,算姑姑怕了你了,你才是岛上的第一泼辣子,咱们别再吵了,我就这么说:第一,他若是想出人头地的人,就不会放着周大老板的豪门而不进,他若清心寡欲,这辈子就不可能有翻身的日子,你跟着他,姑姑是怕苦了你,你这么大的人,这都不明白?”
杨晓敏想到姑姑终究还是为了她好,也就压低嗓门问:“当初你不顾我老爸老妈反对,跟着三姑丈跑了,三姑丈家是有钱,可是你现在过得可快乐?”
“我过得好不好,你也看的出来,光是我家这栋大房子,这十里八乡的就找不到第二家。”杨三姑环视来观战的乡亲洋洋得意,稍许又对晓敏说:“你长得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要漂亮,你要是跟着这穷小子过一辈子,那岂不是白生了这一副好容貌?”
“你嫁到有钱人家就很幸福,很快乐吗?”杨晓敏凝望杨三姑:“那你又怎么老是去我爸妈那儿诉苦,是谁说三姑丈在外面风花雪月,三年回不了一趟家?你这样独自守着一栋房子,跟在山上清修的老尼姑又有什么区别,去,山上的老尼姑还有小尼姑陪着呢,那你呢?”
杨三姑被说到心坎里,忽然大哭起来,她这次是彻底输了,不论大吵小辩都输了。
最让她输不起的是,她当初只看中人家的万贯家财,哪管要嫁的人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彻彻底底的中山狼,到如今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看着杨三姑伤心的样子,杨晓敏又好生安慰起来,稍许陪着三姑返回家中一起烧火做饭。
饭后,杨三姑又叹息起来:“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们女人谁不想嫁到好人家,好在张家不仅有钱有势,华俊那孩子也算安分守己,可欣跟着他那可让人省了不少心。”
杨晓敏不想再继续跟三姑理论,就应了她的想法,接下来只聊一些无聊的家常琐事。
到了夜阑人静的时候,王文杰被安排睡在一处偏房,想到杨三姑日间的话语虽然粗鲁,却也不无道理。
张家有钱有势,张华俊有才有貌,品行兼优,加上杨可欣和他从小青梅竹马,且又志同道合,他们没理由不相亲相爱的走在一起。
王文杰想到此不禁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难道她真的只是一时任性,就找我去消消张华俊的傲气,其实她心里一直喜欢的人都是张华俊?”他这般思前想后自言自语,时不时长吁短叹,直到夜半三更才迷迷糊糊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