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确定不能再给止痛药剂或者麻醉了吗?”宫淮清出声。
“不能,最早一针也要等12小时后了,”顾成翼此时已经把姜青寒的病历打印了出来,厚厚一沓搭在手里看着,“今天为了控制他上救护车就已经打过量了,而且发情期至少持续七天,打多了会变傻子。”
“那等药效彻底过去了,也只能硬扛着?”
“嗯。”顾成翼知道宫淮清担心,“放心,扛着也不至于痛死,病历本显示他几年来每次都这么扛过去的,之后我们会尽量匀着给止痛剂减少痛苦……”
顾成翼总觉得自己不该说姜青寒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扛过去的,因为说了之后,宫淮清的表情显然变得更差了。
宫淮清顿了一下:“我听姜姨说,姜青寒这个病可以通过被alpha的标记来治愈,那么临时标记是不是也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他现在的痛苦?”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顾成翼知道宫淮清在想什么。
宫淮清自然不是那种想乘人之危的小人,只是姜青寒此刻痛苦的模样太让人揪心,alpha想提出其他办法能不能让姜青寒轻松一些。
“怎么说?”宫淮清问。
顾成翼直接把病历本中间的几页翻了出来。
宫淮清能想到的,医生们自然都想到了。
病历本上显示,姜青寒曾经有一次发情来不及到医院,只能在酒店房间自行隔离,有个心怀不轨的alpha闻着味撬锁进了房间,随后结果是那alpha被姜青寒揍了个半死,像只死猪一样被扔在门口,等救护车到现场都不知道该先救谁。
再之后,在家属的提议下,医院也曾让一个s级的alpha靠近过房间,仅仅是靠近而已,窗户才打开一些,姜青寒嗅到对方的信息素便又想揍人,那alpha事后检查,呼吸道还被oga的信息素灼伤了。
原来宫淮清先前感到被灼伤不是错觉。
“最后这次是提取alpha信息素中的物质进行注射治疗,嗯……给你看一眼照片吧。”
进行注射治疗的这个医生已经很谨慎了,仅仅用做皮试的剂量打了一些在姜青寒腺体旁边的肌肉里,并且没告诉姜青寒那是alpha的信息素提取物,但不出一个小时,姜青寒就疯了一样想蹭掉那块皮肤,被绑起来就在床上蹭,最后医院的软缚床被拽坏了,姜青寒也伤得不轻,医生注射的那小块肌肤愣是生生被姜青寒挖掉,如此才算结束。
“嫂子的攻击性先不提,普通oga发情绝对抵御不了alpha的信息素,但嫂子不止能抵御,还有很强的排斥性,并且这个基因病在全球范围内都没几例,没太多可供参考的信息,保守治疗是最稳妥的方法,”顾成翼劝他,“要不你别看了,看着只会更揪心,实在不行回去睡觉吧,一星期我把嫂子完整还你。”
“这些alpha和他的匹配程度检测过吗?”宫淮清说,“我觉得我可能不太一样。”
……
宫淮清当然没回去睡觉。
姜青寒第二天早晨药效彻底过去,就痛到把医院的软缚都拽坏了,并且哪怕是软缚也免不了有摩擦力,宫淮清看到oga那会儿,姜青寒的手腕和脚踝都有不同程度的摩擦伤,膝盖也青了一大块。
之后几天顾成翼和医院的医生亦是忙得焦头烂额,因为姜青寒这次发情不是自然发情,大概是受到了宫淮清信息素的影响造成的,oga体内各项指标都高得吓人,预计这次会比往常的发情时间还要长几天甚至一周。
姜青寒注射的本就是一些危险药剂,时间延长以后医院头都变成三个大。
“要不哥你进去给嫂子一口吧。”顾成翼形如枯槁,也顾不上什么医德不医德了,“反正标记以后就痊愈了,束缚也加固过了,你不用担心挨打。”
“他不同意我就进去标记他,那不是强。奸?”
“……”顾成翼无法反驳,只焉了吧唧地看着宫淮清。
“还是试试信息素干扰吧,我已经和姜青寒的经纪人还有继父都说过了,家属同意书晚上就会来。”
……
姜青寒得到了一杯玫瑰露,准确来说,是玫瑰露味的安眠药。
姜青寒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张床上被束缚了多少天,他这次发情期比之前似乎更久,痛楚也来得更强烈,玫瑰味入口时他下意识就想到了宫淮清,瞬间担心医院在用什么馊主意给他治疗,但是护士小姐再三担保这是安眠药,要是姜青寒喝下去不适可以吐出来。
如此,没人比姜青寒更渴望睡个好觉,当即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奇迹般的,在配合医院少量的止痛剂下,姜青寒第一次觉得没那么疼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玫瑰露大概喝了两天,第三天姜青寒又迎来一次高热反应,他再次确定这次发情期与之前不同,床上的束缚带被他拽坏了两个,床单至少已经换了七次,手腕和脚踝在一次次抹药后又被摩擦出新的红印,甚至出了血。
姜青寒想把自己的骨头都剜出去丢了。
好在医院又给他配了新的止痛药剂,通过输液管一点点进入到他身体里,止痛能力极佳。
就是姜青寒一直不断出现幻觉——宫淮清在操。他的幻觉。
姜青寒那彻底混乱的思绪都在怀疑医院给他注射。了毒。品,毕竟止痛药使用过度就会造成上瘾,就像吸毒一样,他知道止痛药对自己的效果越来越差,但这新的注射剂起效速度快时间又长,实在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