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杨氏听了何夫人的话面上讪讪的,小杨氏却是欢喜万分,嘴上又谦虚道:“看何夫人说的,那孩子也就是装装样子,背后淘的不行。”
绮罗心想小杨氏这样说却是对的。
苏老夫人因又说道:“叫孩子们都出去吧,咱们说说话,免得她们在一边坐着也无聊。”
楼何两位夫人本是道了歉就要走的,见苏老夫人要与她们多说,少不得要多坐一会。
绮罗同楼八娘、何美人出来,带着她们去逛花园。
楼八娘四处看了一遍说道:“难怪人家说你们家是百年世家,你看看这四处哪一样不是又老又旧的,在京城里都难见到你们家这样的。”
“京城里都是新院子,最多不过三十几年,当然没有。”何美人说道,又拉了绮罗低声说道:“我昨儿个才知道你跟绫罗不是一个娘的。只是奇怪她昨天在我们瞧她的时候,就做了一首诗,写的极好,你怎么反而是刚识字的?是因为你们娘不一样?”
绮罗四处看了下,点头,又说道:“我昨日是第一次出府,以往最远也是去伯父堂叔家里。”
楼八娘凝眉说道:“人家都说后妈狠毒,我看你这养母也不是什么好人。”
何美人扯了下楼八娘,又说:“你等着,以后有了事我直接叫人将帖子送到苏老夫人那里。我看她很是乐意你结交我们,苏大夫人看样子却是不喜的。”
绮罗点头,说了多谢,心想楼何两位虽小,却是见多了世面的,这点子事她们还是能看出来的,因又问道:“绫罗在何府做了诗?可是海棠诗?”
“你怎么知道?”何美人疑惑道,随后恍然大悟:“我说客房里又没有海棠,她怎么就做起了海棠诗?莫非是她先前就做好的?”
绮罗心知自己这样说很小人,但还是点头,又说道:“绫罗的诗做的极好,她的字也是很好的。”
楼八娘不屑道:“亏得何家小子还在那叫唤见识了一位才女,原来也是挂羊头卖狗肉的。”
绮罗不语,半响问楼八娘,说道:“楼姐姐,若是你知道有一条蛇迟早要咬死你,只是如今那蛇十分幼小,连毒牙都还没长出来,看着又十分柔弱,你该不该现在就将它打死?”
何美人听她这样问,伸手戳了一下绮罗的额头,说道:“我昨儿个就跟楼八说,你看着太老成了,果然如此。想这么多做什么,先不说你如何确定那毒蛇要咬死你的,只说你既然知道了,也不必将她打死,只将她的嘴打瘪,让她长不出牙不就行了。”
楼八娘也跟着说道:“就是,不过若是我的话,我就在蛇小的时候把她扔给猫玩,叫那猫挠死它。”
猫?绮罗不禁想到了楼翼然,又自觉好笑,楼翼然若是知道有人将他比作猫,定会又追着那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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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祸胎孽根 。。。
绮罗将脑中的想法抛开,楼翼然那人可不是能随意逗着玩的,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又见楼八娘和何美人兴致缺缺,便知她们是看不上这老式宅院。
刚要请两人去她房里,便见春芽福儿急急的跑过来。
绮罗问道:“你们怎么了?可是有事发生?”又将楼何两人介绍给她们。
楼八娘指着福儿说道:“这位姐姐跟何美人看着有三四分想象。”
绮罗看过去,只见福儿确实很像放大了的何美人,又怕何美人因楼八娘将她跟一个丫头比恼怒,便略带歉意的看向何美人,唯恐她生气。
何美人却没生气,只是仰着头端详着福儿,半响点头道:“人家说我像我姑姑,我看她跟我姑姑最像。”
绮罗见楼八娘没生气,又看向春芽。
春芽气息平稳后,小心的看了眼楼八娘、何美人说道:“楼家大少爷来了,在大门打了人,如今进了府,又不叫人带路,正四处乱转见谁打谁呐。奴婢是来告诉小姐一声,还是回避下的好,免得……”
春芽虽未说完,但剩下的话众人心中都明白。
楼八娘想了想,蹙了蹙眉,最后叹了口气:“家门不幸!”
何美人却扑哧笑了出来,对绮罗说道:“那阎王爷爷昨日要看舞翩跹,楼伯伯不许,他就闹了起来,还掀了桌子,叫嚷着凭什么老子吃独食,只自己看不给儿子看,羞的楼伯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我听着我三哥学了半天,笑死我了。”
绮罗心中想着一个六岁多孩童要看花魁,确实很有趣,这楼老爷实在是也不容易。
楼八娘不悦道:“就是闹了那一出,又因他幼时体弱,爹爹也不敢打不敢骂,只叫他闭门思过。昨日他还闹着不许娘亲过来赔不是,叫嚷着他没错呐。不知今日是哪个奴才一时犯懒,又叫他跑了出来祸害人。”
“绮罗,咱们还是避开他吧,那阎王爷爷心里不舒服,肯定有人要倒霉的。你们家的下人今日可惨了。”何美人说道,又去看福儿。
楼八娘应了,绮罗说道:“那两位姐姐去我那里吧。”
说罢,便带着两人去大杨氏院子,刚进了穿堂,就见一个下人趔趄着从门外跃出,吓了众人一跳,随后便见一团紫红色身影趾高气扬出现。
几人目瞪口呆的看向楼翼然,绮罗只知楼翼然嚣张,不想他竟敢嚣张到别人家里。
几个苏府下人站在门边,既不敢出手怕伤了楼翼然,又不敢放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