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初走来时,沈听月拿着丝绒盒的手轻轻收紧。
她在紧张。
设计场景和讨论排布的时候只顾着担心他会不会喜欢,真实站在场地的这一刻,她忽然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愿意娶她。
不只是契约结婚。
从crescent巡展回来,她就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抽丝剥茧翻出真正的源头,第一感觉竟然是失落。
失落他们的开始并非真心。
如果之前她还不明白,那这一刻的紧张悸动足以佐证,她对傅砚初不仅仅只是依赖。
瞬息万变,心动是秩序外的一瞬间。
直到他越来越近,最后在她面前站定。
沈听月眼尾染上一抹潮意,他伸出手把她带进怀里。
傅砚初低头,抬手抚过她的眼睫,“求婚的人怎么先哭了?”
沈听月差点没反应过来。
对上他的视线,她眼尾凝积的水雾愈发朦胧。
这一刻,无比庆幸自己让摄影师退居只拍远景。
“阿砚……”
只是一句称呼,傅砚初轻嗯着应下。
“谢谢你和我结婚。”
……
“谢谢你一直对我的包容和鼓励。”
……
她声音多了一丝轻颤,到嘴边的话不自觉卡了一下,“你、你愿意戴上我的戒指吗?”
哪怕结果早已明晰,但这刻她还是担心地攥紧了盒盖。
傅砚初松开她的肩,伸出自己的左手,笑意中仿佛溢满无边温柔的月色。
“我愿意,荣幸之至。”
沈听月脊背有一阵战栗酥麻划过,他的表情只有认真。
婚戒推进无名指根,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蔓进指骨的那刻,她的心酸软的像是被人捏着。
互相给对方戴好后,藏在花海中的烟花冲向上空。
他执起她的手,吻落在那枚Y形戒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