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章台。
皇后坐在高位,看着余下这几位妃子,一时无言。
显然她们也不知道说什么,一眼望去,手指头都能数完。
而且,陛下根本没来。
她看向黄全,他倒是留在这儿,对皇后憨厚一笑:“娘娘,陛下等会儿就到。”
歌舞升平,光影迷梦。
外面的雪丝毫不见停。
静婉居。
朱定袁站在殿内,穿着绣金墨色龙纹宽袖袍,如今他的衣裳色泽越来越黑,那张脸也愈发阴郁暗沉。
他的身上有股死寂的味道,令人不适。
但系在金扣腰带上的香囊飘出淡香,倒是能压制一些。
黑色的眼落在面前的女人上,声线冷漠:“东珠呢。”
芙洛拉打了个颤,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这就是天兆的皇帝?
他没有波澜的眉眼间覆着浓雾,脸色非常奇怪的冷白发灰,更重要的是。
看着她的瞳孔,就像看着一个死物。
“东珠……是我的陪嫁……”芙洛拉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朱定袁有耐心听完,但没有耐心同她掰扯。
他眸色阴寒,掐住她的脖子:“朕再问最后一次,东珠在哪儿。”
公主的陪嫁都在太和殿放着,他仔仔细细寻遍了,根本没有东珠。
他没有送奴才进来,公主身边只有一个卡塞尔奴婢,东珠只能在她身上。
迪汝被他身后的锦衣卫扣住了,嘴巴里塞了布团,只能呜咽着。
芙洛拉觉得天旋地转,心里又松了口气,天兆陛下要的果然是东珠。
被掐的呼吸困难,她抬起手,指了下床,翠绿色的眼宛若宝石。
可惜朱定袁只是迅速甩开她,在床后拿到这颗瑰宝后,才露出一丝笑意。
芙洛拉不明白:“你和亲,只是为了这个吗?”
朱定袁重新看向她,站定在她面前,对她露出笑。
有些瘆人,令人不安。
“东珠是我的陪嫁……您作为天子富有四海,是为了这个同我和亲吗,您为什么把我囚禁在这儿?”
芙洛拉很迷茫,如果她现在是后宫的女人,为什么没有身份。
朱定袁低笑一声,将东珠放在小厦子手中。
他伸出手拿起芙洛拉的辫子,与她那双翠绿的眼睛对视,薄唇轻启:“公主,在天兆,你的价值……不如一颗东珠。”
是卡塞尔语。
芙洛拉瞳孔一颤,没懂他的意思,她再次开口:“你不是为了卡塞尔与天兆的和平吗!”
“和平?”
朱定袁松开她的发,对她这张异域的脸颊毫无兴趣,狭长的眸里只有戏谑:“是的,天兆很和平。”
他拂袖离开。
迪汝被松开,她连扶住芙洛拉:“公主,你没事吧?”
芙洛拉眼中呆愣,良久她才开口:“迪汝……卡塞尔……好像出事了。”
——
朱定袁到了宫宴上,坐在皇后身边,他心情很好,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看着所有人,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