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不好妄加评断,而他见机附和地答话:“嗯?总部那边兴许暗含的意思就是这个意图,看来这场各地区分属公司的暗斗不可避免。”
虎墨腾睁开双眼,眼色暗含阴谋地吩咐:“马上给我接通集团张总的电话。”
郊区医院附临三环之外的低矮楼宇围堵之内,这刻在金色的夕阳中熠熠生辉。纪默默陪坐在辛璐的病床前,他坐立少时,开口说道:“辛小姐,您要退缴的住院费我已经办理好了,这是他们给你开的收据,你要不要……”
也许纪默默的唠叨触扰了辛璐的沉思,她忽然烦躁起来,用粗暴的语气将他打断:“你只需要给我整理好衣物,别的你最好不要随意搅扰我……”
纪默默被这莫名其妙的发火弄愣了,他忍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治疗室。
太阳沉入西山,天边尚留残红,纪默默靠在治疗室外的走廊墙壁,他怔怔地出神地来回审视过往的护士和病人以及家属。他想,我真的是为了完成那个应允下来的答复吗?他懵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辛璐走出治疗室。
她站在治疗室的房门外,用近乎不合逻辑的话惊得纪默默差点磕巴:“我们去你家吧。”
纪默默:“这……这,你不是说……说回到你家吗?”
辛璐对纪默默的惊诧置若罔闻,她径直走出医院治疗区域,而她将背包里的行李扔给纪默默。纪默默阻之不及,只好提着背包跑出医院。
纪默默到了路边看见一辆恰巧经过的出租车被辛璐拦住,辛璐拉开车门,回头发号施令:“你快死了啊,快一点。”说完,她率先钻进车子。
纪默默无可奈何,只得走下路边台梯,拉开出租车的前门。
车子抵达那片老旧衰败的老城区建筑群已幕黑来临,她们在付账的时候又发生了争执。理由不外乎纪默默已弹尽粮绝,所能支撑的只有日常开支所需,这些还是他平日啃馒头咽咸菜所省下来得。而辛璐平日挥霍无度,手上大多时候揣着的都是各大银行的信用卡之类,如今她已几日未取现金傍身,不想今日坐个出租车会令她出了如此丑相,她随即极尽泼辣地狂放厥词严斥纪默默,说你打车不准备钱难道想坐霸王车吗?骂道最后她才幡然醒悟要求坐车的好像是她自己,场面的尴尬难堪使得纪默默不得不再次做冤大头。
上了二楼,纪默默打开房门,豁然的熟悉亲切感排除了纪默默烦闷的心,而辛璐倒不客气地坐到床上,她还不知客气地吩咐纪默默为她准备洗脸水,还说什么先把脸洗了,外面的空气污染太重,我得保护好自己姣好的皮肤,还叫纪默默为她安排热水洗澡,又说什么大热天的已经几天未梳洗了,身子难受。男孩对于女孩的这些要求只能应允,不能反驳。只是这次纪默默不怀好气地说道:“辛大小姐,你要再像上次洗澡那样我就没辙了,老板都不敢待见你了。只能给你安排白阿姨家去洗。”
辛璐出乎意料地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只要能洗就行。”
纪默默笑了,看来人在特殊情况下什么恶劣的条件都能克服。他想到如此,只好怏怏地上楼去了。他敲开白阿姨家的房门,这才明白自己答应下来的庆祝晚餐。
情之殇(33)
白阿姨家,辛璐果真按照她对纪默默随波逐流式的要求,而出乎白阿姨意料乖乖地呆在屋里的浴室洗澡。私下里,白阿姨当然没有忘记老人一贯的好奇与唠叨,询问的话题也只是单一的男女之事之内。兴许白阿姨早已将这个家境颇为可怜,性格极为谦和的纪默默当做自己老来得孙那般关怀。这些关怀能从白阿姨日常帮助纪默默打扫房间卫生,嘱咐他认真学习,不要为了赚钱给母亲交手术费而把学业给耽误的种种事情可以判断。白阿姨面对纪默默充满技巧性的避开辛璐这类话题,她也随之旁敲侧击,能从纪默默口中知道断断续续她俩离奇的“恋爱”经历。
纪默默、白阿姨都坐在客厅,此时的她们已经将谈话的内容转向纪默默明天即将开始的人身转折——工作。对,从他接到南华贸易公司的试用通知书时,他就已成为南华贸易的一员,以后的荣辱兴衰他都会有所见证,而他们的谈话也在浴室里水声的停止宣告暂停。客厅里立刻短暂的安静,两人的目光有些猜疑有些惶恐地盯着浴室,都在漫无目的地猜测即将走出浴室的女孩会做出何种举动。这时,浴室的门终于在期待中被人打开,客厅里两人都蓦然怔住,一时鸦雀无声。原来,辛璐由于天气酷热,她只穿了纪默默给她的运动上衣,衣服瘦长过膝,所以她并没有穿着纪默默给她准备的裤子,全身婀娜的只是身着内衣裤配之过膝的运动衫曼妙般走出。白阿姨惊诧的同时却显得满心欣赏,可纪默默从来都未如此,他稚嫩的脸盘顿时上火如朱红,嘴里刚刚喝下的茶水因不敢相信而天女散花。
最先有所反应的还是白阿姨,她在惊怔之后很快恢复了镇定,脸上马上堆出微微尴尬的表情,毕竟她是女人,她也曾经风华正茂过,只不过那时的文化以及道德观并没有现在如此开放,她当然还不能马上适应。她用略显从容的姿态问道:“闺女,你刚刚出医院不便这样穿着,小心又在破伤风了!”
辛璐斜眼睥睨式地看了眼纪默默,她见他六神无主满脸羞涩的表情她好奇地笑了,而且她还故意将走路的姿态表现的妖娆多姿,故意地坐到纪默默身边,她心平气和轻声细语地说道:“啊,阿姨,我在家都是这样穿得,有时兴趣来了我还不穿衣服呢。”
纪默默闻声差点没被茶水呛死。
白阿姨惊疑地“啊”,显然不敢相信辛璐的话,而辛璐也在刚刚未能说完的话中补充道:“那也只是在家,夏季衣服穿少点也对我们自己更卫生嘛。”她的话语出惊人,白阿姨当着纪默默的面听着这些话也感觉怪不好意思,没想到一个小女孩竟能做到语出式的百无禁忌,说话的苗头根本没当纪默默的存在抑或根本就将他生生的当做女人了。白阿姨听了这些话,也颇感话中的道理,可她毕竟年纪大了,回答她的话也只能尽量掩饰:“道理如此,道理如此啊……”随之而后白阿姨羡慕地问道:“真不容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我们那个时候生不逢时啊。”
辛璐说道:“没有啊,现在七八十岁的老人也要讲究时髦呢,把以前闹革命打鬼子逐内祸不能说的话不能做的事都得试试,我们那个地方的老年人都是这样,活得有滋有味的。”
白阿姨:“噢,是吗?真有机会倒像去看看。你看这个地方,我女儿为了能得到政府拆迁这个地段的拆迁费,这不,要我在儿还得住上一段时间。唉……女儿啊,就这么一个……”
辛璐说道:“啊,没问题,要是哪天你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白阿姨淡淡地笑了一下,说:“我要能有你这么个闺女那就真好了,不过我现在也不错,女儿一个礼拜过来一次,也把我的小孙孙带来让我看看两天,这不,现在都睡了。”
辛璐听出老人的伤感,她出乎意料地坐到纪默默的身上,眨巴着眼睛含笑地说道:“阿姨,你不是把这个家伙当做自己的孙子吗,我就便宜这个家伙做你的孙媳妇吧。”
情之殇(34)
白阿姨一愣一愣地看着辛璐,辛璐的身姿将纪默默面部表情尽皆遮掩,白阿姨当然难易猜度此刻纪默默的面部变化,她询问道:“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是……”她指了指辛璐和纪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