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来探望亲外甥嘛,谁知人家不领情。”拉拢是其次,首件是油水够丰。
他在各府各县可是又吃又喝又有得拿,占着镇国公主的光,私底下要了不少宝贝,以公主的名义谁敢不给,个个乖巧地割心割肺来进献。
不过公主毫不知情,她舟车劳顿,一到驿馆倒头就休息,自大的不理事,以为每个人都捧她上天是出自真心。
若非她威赫的身分令人却步,他老早拉她到草丛边上了她,哪容得了她趾高气昂,呼来唤去地不把人当人看,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刁蛮千金他见多了,自有一套应付手段。
“陈副将,你为人细心,去点点冬衣齐不齐,可别让士兵挨冷受冻难过冬。”
“是的,将军。”原来将军也怀疑有人做手脚。
陈威庆幸可以脱离即将洒满火药的正厅,这下一点燃会炸死不少人。
吴东权心虚的火大一发。“你是什么意思,怕我偷工减料还是藏私自用?”
“你误解了,依照正常程序该先点算才能发给公文,不然吴统领拿什么证明冬衣已送抵边城呢?”一切照规矩,单破邪说得令人无从反驳。
“舅舅会骗外甥吗?你也未免太小题大做,随随便便签上名不就得了。”他嘟哝的发出不平之声。
心中有鬼的人必然眼神不定,他不敢直视单破邪,怕被精明的利眼看穿他的心慌,急忙以先声夺人的气势取得上风。
殊不知他的遮掩动作反而更加令人生疑,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就是因为是亲娘舅才要避嫌,以免落人口实。”
单破邪公正的态度让他气结。
山不转路转,窗子掀了找山来挡。“不提甥舅,公主来了老半天了,总该放下些原则。”
他就不相信镇国公主这从皇城来看未婚夫会不受感动,除非是铁石心肠。
“你不该带她来。”只会坏事。
“你在说什么鬼话?一个娇滴滴、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不畏路途艰辛而来,你只有这一句话吗?”真是无情。
“你也不该来。”他将两面为难。
“你在暗示玄机吗?我该不该来应由圣上定夺,不是你这个浑小子。”吴东权气得指着他鼻头大骂。
“喂喂喂!对我们将军客气些,不然拿你犯上来办。”看不过去的王大海往前一跳挥着拳头。
“反了反了,我是受君命押送军用物品,不是来受气的。”可恶,这群不长眼的小子,存心找他麻烦。
“谁理你,圣上与将军亲还是和你亲,搞不清楚状况。”人家可是正统皇族血脉。
“王副将,少说两句。”至少是他的亲娘舅,好歹在士兵前留点面子。
“是。”不说就不说嘛!太嚣张的人肯定早死。
单破邪的皇室身分一直令吴东权眼红,不管他怎么凭藉其姐的裙带往上攀,最高的官位也只是个三品的小统领,不像有人一出生就注定大富大贵,不费吹灰之力即封将立侯,领兵百万。
本以为小外甥会提携他一二,轻轻松松让他当个凉官领乾俸,受皇恩龙幸封将封侯,最少赏个官邸显显威风嘛!
谁晓得这小子和他老子一样不通气,死脑筋的戍守边城不回皇城,害他想找个人引见天颜都不成,高不成低不就地混个三流官当当。
“你可神气了,有圣上撑腰还有公主下嫁……咦?公主人呢?”他的靠山呀!
王大海大笑的说:“她早走了,说是累了要休息。”
“她怎么没告诉我一声。”吴东权懊恼万分,尽顾着怕东窗事发忘了保命符。
“你只顾着和将军研究军纪问题,所以她气呼呼地往内室走去。”看来气得不轻。
“内室?!”糟了。
发出声音的单破邪和来报的陈威撞个正着,陈威一脸遗憾地拿件划破的冬衣露出里面的填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