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玲琅。”
她抬步欲跨过门槛。
“且慢。”拓跋晋斜嘴笑了一下,伸手拦住杨青宛,“岳母还是别去打扰她了,孤怕岳母一个不小心“再”伤着了她,动了胎气,这可是孤的长子。”
“你——”杨青宛被拓跋晋给气到了,浑身发抖,“那是我的女儿。”
“是吗?怎么和那位萧大姑娘相比,我们月儿更似旁出呢。”拓跋晋冷笑一声,眼底含着轻蔑。
他是知道她来了,他才先去教训了那只蛤蟆。
回头一看,反倒是她这个做亲娘的伤了小姑娘。
“玲琅和沅芷不同,她是宠大,许多事她不明白,做错了,我这个做娘的还不能教训她了!”
“她做错了,难道不是你们看人不准,挑了个祸害,她懂什么,不是按照你们安排的按部就班。”
拓跋晋淡淡的乜了眼杨青宛,要不是他们早早给月儿安排了夫婿,月儿早就安生的跟着他了。
杨青宛深吸一口气,白了他一眼。
就算不是常琲,也不会是他。
袖子一甩,她转身回了东厢房。
暗处的两侍卫一大早见了这一出好戏,纷纷低下头,忙着找活干。
狼主这一大早火气这么重,可不能让狼主逮着他们闲着。
午后,小雨初歇,萧玲琅看到拓跋晋从柜子中翻出来的弩弓,心提到了嗓子眼。
“狼主……”
拓跋晋目光聚集在弩弓身上干褐的血迹,弓身粗糙不平,还差了一根弦,放弩弓的柜盒里铺着图纸。
一张张翻看,每一张上都落了血印。
小姑娘手上的伤痕是这么来的。
他站在那儿,半边身子落在阴影里。
“做给常琲的?”
萧玲琅趴坐床沿,快速的摇头。
“月儿做这干什么?”拓跋晋的语气已经冰冷,阴戾的盯着她。
弩弓不需要练习,不会功夫的人用来防身,在适合不过了。
他很难不猜忌她是为了常琲。
萧玲琅眸光流转,双手攥着被裘,眼下说是因为想他,他肯定不信。
“宝宝总出问题,妾想留住它,给它做的,郎中说妾的身子弱,是药三分毒,宝宝就算留下来,也会比寻常人家的孩子体弱,妾就做个东西庇佑它,这个弩弓只是其一,还有些东西在这个柜盒的里侧那道暗盒里。”
她说完,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看他转过身去叩暗盒的机关时,微微阖上双眼。
背后激出了一身冷汗,手心也是湿漉漉的。
幸好,幸好,她做过一些东西。
拓跋晋看着暗盒里缩小版的五色球,花纹鸟兽大都是带着平安喜乐的寓意。
那里还有小孩子的衣兜,小巧精致,有的粉,有的绿,她是做了双份,有男孩的,有女孩的,无一例外的是,下脚都绣上了平安安康。
拓跋晋心底疑虑打消,月儿很在乎他们的孩子。
他不该质疑她对孩子的爱。
将那些物件规整放回原处,拿着那把还未完工的弩弓走到小姑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