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盯着他看,没有说话。
那个老人说:你现在一定很好奇我是谁对不对?
的确,他抓人心思抓的很准,我此刻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我说,但我认为,你不会告诉我,因为这样一来就失去了悬疑性。
那个老人说,错!我不仅要告诉你我是谁,还要为你讲一个很深刻的故事。
我闻言一惊,这么容易就要对我讲实话。
老人点了点头,示意我不要激动。
他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景色,陷入阵阵沉思,好像在努力的回想着一些事情。
不久后,他抬起头说,事情还得从几十年前说起。
五十年前的一个下午,我与康文正在所里整理文件,曾公北突然十分激动的跑了过来,他兴奋的说:你们知道吗?大兴安岭地区现了一座汉代古墓,省里的专家都去了,这可是个学习的好机会,而且我们从学校出来以后,还没进过古墓呢,你说古墓会不会像书中描绘的那样惊险刺激。“曾公北一脸陶醉的表情。”
康文打断了曾公北的话:这事我知道,但我听说所里已经组织相关人员前去了,这些人中并没有咱们三个。
曾公北不愿放弃,我们可以自己争取吗,我这就给上面写申请书。
我当时虽然也想去看看,但我知道向我们这样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实习人员,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我们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外围工作。
于是我就对曾公北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即使写了申请上面也不会同意。
曾公北这个人很固执,他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对我说:不试一试,你怎么就知道结果。“说完便挥笔写起了申请。”
但结果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上面没有同意,并严厉的批评了曾公北一顿,说他有严重的自我主义倾向,不服从组织安排,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晚上的时候,我们三人在一起喝酒,曾公北因为心情不好,没喝几杯就醉了。他对我们说:上面那些人不让我们去,我们就偷偷的去。
我们以为他当时喝醉了,说的酒话,但没想到的是,他还真的是这样打算的,因为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就找到了我们,我看他神秘兮兮的就问他怎么了?
曾公北从怀里想变戏法似的掏出三张火车票,说:今天晚上六点的火车。
我对他说,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里,各种帽子满天飞,什么右倾思想,左倾修正主义,走私派等等。只要被扣上一顶,这个人一辈子就完了。我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对他讲了一遍,曾公北听后说,这些我都知道,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这次不去,我们就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机会,眼下的形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马上就要变天了,我听说很多地方的考古队已经被取缔了,慢慢的就会延伸到我们这里来,如果这样的事情生了,那么我想我们这一辈子都没机会了,我们辛辛苦苦学的东西,就要随着历史的大趋势,被永远的埋葬了。
曾公北说的话深深的刺入到了我们的心里,的确,按照全国的这种大趋势展下去,也许我们在不久的将来,都将变成一名普通的老百姓,这对于一个刚刚学业有成的实习生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加之当时也是年轻热血,我们便同意了曾公北的想法,怀着一个忐忑而又激动的心踏上了开往考古现场的火车。
但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竟然会生这样巧合的事情。
那一年的东北从入冬开始就没有下过一场雪,老人们都说这是一种不吉利的现象,不是什么好兆头。眼看就要到春天了,这雪要是还不下,这一年可就不会再下了。
但就在考古工作即将进行的前三天,突然就变了天,老天爷的脸色黑的可怕,就好像一个孩子做了很大的错事,正在被他惩罚,他无情的怒哄着,咆哮着,鹅毛大的雪花下了整整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