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方法当然很简单——未免太简单粗暴了!——她不愿意这样。
冤有头债有主,还是分清更好。
所以她自己来。
三房被禁了足,只有三小姐必须去书院,可以每天出入。云乘月到的时候,正好碰上她匆匆忙忙出来,一副即将迟到的样子。
见了云乘月,三小姐猛地停下,险些摔倒。
“你来做什么?!”她面上戒备,脚下却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又落在云乘月怀里。她眨眨眼,狐疑地问:“你抱着只兔子?”
云乘月没理她,只问:“你知道刘先生吗?”
“刘先生?”
三小姐疑惑道:“你说我爹的门客,刘斐刘先生?”
“还有别的刘先生?”
“没有……关你什么事?”三小姐忽然镇定下来,眼珠一转,露出一点虚情假意的笑,“你想知道,就要付出点什么。”
三小姐用一种“你懂的”的表情看着她。
云乘月思索片刻:“比如提醒你,你快迟到了?再提醒你,如果你不回答,我就不让你出门。”
三小姐:……!!!
她刚提起来的一口气立刻泄了,蔫蔫地低头:“只有那一位刘先生。应该是上个月吧,听爹说,刘先生说老家有事,已经离开了。你问他做什么?”
走了?云乘月皱了皱眉,时间这么巧,这人嫌疑很大。不过人跑了,能怎么办?
有了。
云乘月说:“知道了,你去书院吧。记得我昨天叫你做的事。”
三小姐低着头,暗地里撇了撇嘴,抓紧自己的斜挎包,一溜烟跑了。她清楚自己目前在府里的地位,明白自己最近得乖乖念书,不然说不定她也一起禁足。
跑着跑着,她打了个呵欠,又打了个呵欠,一不小心脚底下绊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又继续跑。
云乘月盯着她的背影。刚才她一直在注意,却没有看见昨天傍晚的黑影。不过,三小姐眼下青黑,好像没大睡好的模样。
她摇摇头,走进三房的院子。
三房的下人们见了她都很吃惊,却没有人敢拦她。
“云三爷,三夫人。我要麻烦你们帮我个忙。”
云乘月走进正房,站在门外,平静道:“上月辞行的刘斐先生很可疑,我需要你们去官府报案,就说他偷了价值万金的财物,要缉捕追回。”
房内“噔噔噔”脚步响起。三老爷一把拉开门,面色难看,怒道:“刘先生人品稳重,你一个小丫头,休要血口喷人……”
云乘月看着他:“如果不是他,就是你了?还是三夫人?”
三老爷一愣。其实他刚刚还没大清醒,这会儿才陡然明白过来——原来她说的是谋害她的凶手!
三老爷一瞬间又惊又俱。云乘月现在是明光书院、司天监都定了的人,他哪里惹得起?这罪名可大了,担不得担不得!
“胡说!”他急了,“我可没有,可没有……二娘,你不能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