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由你俩干,定下来了,不能变!”他说到这儿,稍微停顿一下,语气略略缓和了一下,“不是还有八个女的吗?她们归你俩管,你俩到时候见机行事。要是她们几个女的动手能把事儿办成,你们光动口也就行了;要是她们办不成,你俩动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们无论如何得把事儿办成。”
这哥儿俩让程咬金连损带骂外加教导一番,无话可言,只好点头听命。
过不多时,大王庄的乡亲们来了二百多人。除了青壮年之外,连老头儿和半大小子都来了。
你想想,给二两银子,还管一顿酒饭,这美差谁不愿意干呢?
程咬金对大家说:“众位乡亲,你们愿不愿意见薛元帅呀?”
“愿意。”大家异口同声回答。
“愿意就得听我的,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干什么呢?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当然了,我不能叫你们干坏事。你们谁也不能走漏风声,谁走漏风声,就不得好死!”
罗通等四人一听,都替程咬金不好意思。一位堂堂的国公怎么什么话都说呢!
可是,乡亲们倒觉得没什么,还都积极响应呢——“请老千岁放心,我们绝不走漏风声!”
“老千岁,我们听您的!”
程咬金兴致勃勃,神采飞扬:“好!你们回家做好准备,每个人都要短衣襟儿小打扮,手拿一样兵器,还要带上干粮。那几个女的,都要扮成男装。明早天一亮就到这儿聚齐。好了,都回家吧!”
第二天一早,乡亲们都来了,一个个打扮得利利索索。有拿刀枪剑戟的,有拿鞭锏锤抓的,有拿拐杵棍棒的,有拿斧钺钩叉的,嚄,兵器还挺全呢!
程咬金看了十分高兴,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出发。
一路无话。走到离绛州城还有五里来地的一片树林时,已是晌午时分,程咬金命令大家停下,就地用餐歇息。只有罗通、秦怀玉带领随从继续向前行进,随从还抬着两坛子酒。
罗通、秦怀玉进了绛州城,来到刺史府。
有下人通报刘刺史:秦怀玉和罗通两位国公求见。刘刺史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府前迎接,说:“不知二位国公驾到,有失远迎,请恕罪。”
刘刺史把二人让进待客厅落座,命人献茶。秦怀玉说道:“刘大人不必客气,我二人到此,有一事相求。”
地方官一向敬重京官,更何况秦怀玉、罗通这样的高官重臣,难得来到府上,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
刘刺史毕恭毕敬地说:“二位国公只管吩咐,卑职焉有不遵命之理?”
秦怀玉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因仁贵一死,卢国公非要为他守灵百日不可。
我二人与宝林、宝庆陪着老国公守灵,担心离京时间太长,天子会怪罪;如果我等四人回京,又担心老国公偌大年纪出现一差二错。于是,只好留下宝林、宝庆兄弟二人陪着老国公,我二人返回京城。临行之前,特到府上来拜托刘刺史多多关照老国公他们……“
“请二位国公放心,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我二人还有一事要麻烦刘刺史。”
“二位国公只管吩咐。”
“我二人只因奉旨来请薛仁贵,得罪了众位总兵,在回京之前,我二人想借贵府宝地设宴,请来众总兵,向他们赔情,并请刘大人作陪。”
“二位国公,这有何难?我马上准备酒宴,并派人去请十家总兵。”
“多谢了。刺史派人去时,只说是大人请他们,不要提我二人。如提我二人,恐怕他们就不会来了。”
时间不长,周青等十位总兵来到了刺史府,刘刺史把他们迎进待客厅。
周青说:“刘人人,您把我们请来,有何见教?”
刘刺史正要答话,从屏风后面走出秦怀玉、罗通。二人急步上前施礼,对十位总兵说道:“诸位弟兄,为请仁贵大哥之事,惹得大家生气。是我二人不好。我二人特向诸位赔罪来了。”
李庆洪一见是他二人,扭头便要走。罗通急忙拉住他,说:“我等来请仁贵大哥,也是圣命难违,并非出自本心,务请兄弟见谅。我二人心中有愧,从京城带来了两坛上等好酒,今天借刘刺史府这块宝地,宴请诸位,请诸位无论如何赏个面子,莫要在刘大人面前让我二人难堪。”
周青最好喝酒,他上来打圆场:“这事儿怨不得他们二位,杀人不过头点地,雷公还不打笑脸人呢,就不要再计较了。人家既然诚心请咱们,咱们哪有不喝之理?”
顷刻,酒宴摆上,十三位入座。秦、罗二人的随从搬上酒坛,一打开,香气就冒出来了。众人一喝这酒,连声称赞。等菜上齐了的时候,一坛子酒光了。除了秦怀玉、罗通的杯里酒是满的之外,那十一位的杯子几乎都空了。罗通吩咐随从快把那一坛子打开,给那十一位满上酒。
随从刚给那十一位斟满酒,秦怀玉站起来举杯说道:“十位兄弟、刘大人,来来来,我请诸位干一杯。”说着,一饮而尽。
那十一位干杯之后,随从忙又斟酒,刚斟完,罗通站起来举杯说道:“刚才秦大哥敬众位一杯,来,我也敬众位一杯。”
就这样,那十一位连干了两杯第二坛里的酒。秦怀玉和罗通各干了一杯,还是头一坛里的酒。
这两坛酒可大不相同呀!虽说那是一样的酒,可是,第二坛的酒里放进了蒙汗药。
为什么要这么干呢?这是程咬金的主意。那十一位做梦也没想到会来这一手呀!
随从上前又斟满了酒。刘刺史起身举杯说道:“卑职借花献佛,敬各位大人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