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夜骐
坩埚意外爆炸让今天的课程不得不提前结束,韦斯莱当场昏迷,被焦急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悬浮着送去了校医院。剩下的学生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议论纷纷,不过就连格兰芬多的那几个家伙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韦斯莱在魔药课上总是粗手粗脚,发生小故障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大家都觉得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事故——大概红毛先生又加错了什么材料进坩埚里了吧?
月一言不发地将桌面清理干净,眼角瞥着前座的帕金森,他若无其事地和阿布拉克萨斯说着话,嘲笑着倒霉的韦斯莱。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月简直要为他的演技折服了。
“阿布拉克萨斯。”走出教室的时候,月从后面叫住了自己的朋友,不过马尔福少爷反应冷淡,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
月强迫自己保持微笑,示意阿布拉克萨斯跟自己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才开口轻轻地说:“离帕金森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指他对韦斯莱所做的事?”没想到阿布拉克萨斯只是漫不经心地这么回答。
月蹙起眉:“你知道?”
阿布拉克萨斯终于收起了那种冷漠的眼神,有点无奈地拍了拍月的肩膀:“Light,听着,你完全不了解现在的形势。我只能告诉你,在我看来,在其他斯莱特林看来,奥斯顿根本没做错什么。”他对月使了个眼色,让他注意到站在拐角正用监视般的眼神注视着这边的帕金森,“我真心地建议你——以一个挚友的身份——你最好也赶紧认清现实,回到我们这边来。”说着他便挥挥手,从走廊另一头离开了。
月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看着铂金少年的背影,最后绷紧了面颊。他看了一眼拐角,帕金森正转身离去。
下午,月和理查德一起来到城堡外面上他们的神奇生物保护课。负责教授这门课的西尔瓦努斯•;凯特尔伯恩在很多年前就不能算是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巫了,在霍格沃茨也待了不少日子,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位很酷对神奇生物也十分有一手的教授至今仍处于试用期,而这门课也是唯一有助教的,纽特•;斯卡曼先生作为邓布利多的好友和保护神奇生物课课本的著作人,十分愉快地接受了这一职位。
“嗨,年轻人们,暑假过得好吗?”斯卡曼笑眯眯地站在斜坡下面冲大家挥手,他的头发一如既往地剃成极短的样子在脑袋上根根竖立,据说是为了在寻找神奇生物的旅程中不给斯卡曼先生增添清洁上的麻烦。
这位助教先生很喜欢利用假期时间四处旅游,他游玩的地方可不是人们一般喜欢去的沙滩、温泉、购物天堂,而是少有人烟的沙漠、森林、沼泽甚至无人岛屿,这大概就是他能够完成《神奇生物在哪里》这本著作的原因吧。
“今天我们又要对付什么了,纽特?”理查德笑嘻嘻地问,斯卡曼助教十分亲切,他甚至更喜欢学生们叫他的教名而不是“刻板又没有标志性地称呼职称和姓氏”(斯卡曼语)。
“哦,我可不能泄密,他要我发下牢不可破的誓言做出保证!”斯卡曼夸张地说,“你不会想看到我打破誓言后的惨状吧?”
这无疑让学生们对提高班的课程更加好奇了。要知道凯特尔伯恩可不是个谨慎小心的教授,他一直认为学生们有必要从自然界优胜劣汰的规则中学会点什么,所以过去的三年月他们几乎没见着过什么不给大家留下伤疤或者麻烦的生物。
“他不可能带来一头客迈拉兽吧?”奥斯顿•;帕金森在很近的地方低声嗤笑,不过有点发白的脸色证明了他并不只是在嘲讽。
“为什么不呢?”斯卡曼轻松地耸了耸肩,被学生们的神情逗得哈哈大笑。
“够了,纽特。”这时凯特尔伯恩教授终于出现在禁林边上,他高大壮实的身材将巫师袍撑得紧紧贴在身上,卷曲过肩的头发上沾着碎叶。神奇生物保护课教授要大家跟在他身后,大家一起走进了黑乎乎的禁林,斯卡曼助教断后。
走在阴暗的树林里,头顶是密密麻麻交错着的树枝,一点儿光线也不见透进来,四周十分安静,仿佛那些生物们听到了学生们的动静,早早地避开了似的。
理查德东张西望着,一心想第一个看到凯特尔伯恩教授准备展示的神奇生物。但神奇生物保护课教授一点儿都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直到大家走到足够深的一片林中空地上。
“好了,就在这儿!”凯特尔伯恩教授粗声粗气地说着,示意大家围成一个敞开的圈子,他站在正中央,脚边放着一头被剥了皮的死掉的小牛犊,“我将向你们展示一下这种十分稀有的神奇生物,它们很少见,不过霍格沃茨似乎是个很适合它们生活的地方,我看到学校也很物尽其用,用它们给你们拉车——”
“拉车?!”理查德倒吸了一口冷气,有点呆滞地看着月,“我从没有看见……那马车不是自动行走的吗?”
月也十分震惊,不过他和其他满面恐惧的学生不同,因为他已经完全知道凯特尔伯恩教授在说什么了。
“夜骐!”凯特尔伯恩教授粗狂的脸上出现了着迷的神情,“它们喜欢黑暗,嗜好吃生肉,不过绝不凶恶,霍格沃茨的这一群很温顺也很聪明,只要你说对地方,它们就能带你去。”
“可是为什么大多数人看不到它们?”月举起右手问。
“很好,很好,你发现了这一点,是吗?”凯特尔伯恩教授高兴地点了点头,“是的,一般人是看不见夜骐的,只有看到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
帕金森的脸上立刻露出厌恶的神情。他不是唯一的一个,其他学生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的生物都是很不吉利的,譬如占卜课本上提到过的黑狗。
这时候一棵树后探出了一张瘦长的脸颊,白色的眼珠在黑暗中尤为发亮,接着是长长的颈子,瘦骨嶙峋的身体,它慢慢从树后走出来,来到凯特尔伯恩教授身边,低下头去撕扯那头死牛的肉。
月注视着这只夜骐,喃喃自语:“它看起来更像是飞马的分支,亦或许是变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