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沈佳佳这张嘴虽然说话难听,但还真让她给说准了。
薛琴还真打的就这个主意。
她既不想出钱,但现在又没有住处,就想着过去帮着随便搭把手,递个竹子什么的,等棚子搭好了,她就好开口要求也要一起住进去。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打算立马就被沈佳佳拆穿了,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恨不得扑上去撕烂沈佳佳这张嘴。
谭同跟薛琴是邻居,以前还喜欢过她,手里有点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想到送给她,薛琴也从来不拒绝,他以为薛琴也是喜欢自己的,直到后来他发现薛琴对很多追求她的男同志都是这样的,他才明白在薛琴眼里,他不过一个能给她带来些许好处和满足她虚荣心的众多可有可无的追求者之一。
所以,当她在樟城,看到那个军官的时候,她的心里想的不是对方是否结婚,是否已经有了对象,而是绞尽脑汁地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上了火车,才会故意挑拨娄阳云去闹事,到了阳洲火车站又厚着脸皮主动往上贴,甚至还想跟宋知青住在一个院子,不就是打着接近那个男人的算盘么?
刚才,即便沈佳佳不说,他也不会让薛琴的算计得逞。
而他觉得最可笑的是,连沈佳佳都知道她的目的没达成,至少证明在有自知之明这一点上,沈佳佳就强过了薛琴。
“薛知青,这棚子我们出了钱的,你要没地儿住,也得出钱。”谭同看着薛琴的目光十分疏离,声音更是不带一丝感情地陈述。
薛琴脸色一僵,随即委屈道:“谭同,我们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妈还拜托你要好好照顾我,你就忍心看着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谭同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就十分厌烦:“你妈又不是我妈,她说让我照顾你我就要照顾你?我妈还说让我跟你保持点距离,你觉得我是听你妈的还是听我妈的?”
旁边忆苦,思甜两姐弟和沈佳佳听完,都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
见自己受到嘲笑,薛琴脸色气得通红,怨愤地瞪着谭同:“出钱就出钱,等大队长来了,我再给他。”
至于给没给,那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反正别人也没看到。
“哦,这里的竹子不够,那你上山再去砍50根竹子回来,不然,棚子不够大,也没多余的竹子给你搭床。”谭同又一脸平静地说道。
薛琴:……“大队长不是叫了一群小孩去砍竹子?”
谭同:“砍完了,回去了。你最好赶紧了,再晚点你就是再出十倍的钱,也没你的地儿了。”
薛琴气得捏紧了拳头,又没办法,只好又去找大队长想办法。
等到了大队部,曾阿牛正在喝水喘气,看到薛琴来了,脸一拉,背过了身去。
要不是听信了这个薛知青和娄知青的鬼话,他也不至于把宋知青给得罪了,一个女同志这么凶悍,偏偏还有个当团长的对象,真是惹不得。
“大队长,我现在也没有地方住,你得给我安排住处,不然,我就去镇上要个说法,我们知青下乡是为了和农村的老百姓共同进步共同学习的,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满腔热血地来了这里,结果连个住宿的地儿都没有,这也太不像话了。”
薛琴见大队长明明看到自己了,却背过身去装没看到,憋了一天的火,终于发泄了出来,但她又不敢把人得罪狠了,便开始扯大旗,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威胁大队长如果不给安排个满意的住处,她就要去镇上讨说法。
大队长是什么人?那是滚刀肉,他活了这么大岁数,除了在曾阿婆面前装装孙子,连自己爹娘和婆娘都不敢跟他大声说话的……哦,不,现在还多了一个宋曳月。
哪是薛琴一个外地人几句话就能拿捏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