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薛绵的头还是很痛,整个人昏昏沉沉。
昨晚睡得很不安生,梦里一会儿是歹徒拿刀从窗户爬进来,一会儿是因为她没有告诉警察导致有其他人受伤,再然后就是凌逸尘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出卖他……
所以当她看见镜子里像个女鬼一般的女孩时,一点都不意外,但还是被丑到了。
她脸部浮肿,渗着一层惨白,双眼无神,耷拉着整个脸,精气神不像是睡了一觉,反倒像是活生生被周扒皮奴役了一整晚似的。
再看看秦之柔,人家是一朵精神饱满的小雏菊,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薛学妹,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秦之柔像是忘记了昨晚的尴尬。
“没事,可能是认床吧。”薛绵随意找了个理由。
秦之柔也不是很在意:“这样啊,如果身体不舒服,记得说一声哦。”
打开房间门,顾言和顾淮也被薛绵的脸色吓了一跳。
“你昨晚干嘛去了?”顾言上下打量,眼神将她扫了个遍,“打了一晚上游戏?”
懂了,顾言熬夜打完游戏,应该就是这副鬼样。
薛绵无语地回答:“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游戏上大分了?”
“切,真上大分会是这种表情?连跪还差不多。”
和顾言的不靠谱不同,顾淮就正经多了。
“需要叫个医生吗?你的脸色太不好了。”他的眼神里关切之意明显。
“哪里用得着这么夸张,”薛绵连连摆手,“就是没有休息好。”
顾淮看看薛绵,想了想问:“等能离开酒店了,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她还能去哪儿,“我回学校。”
“方便让我送你吗?你的状态让人不放心。”
听见顾淮这样说,薛绵怔愣住,忘记身边还有秦之柔、顾言看着,听着,她目光凝在顾淮脸上,似乎在判断这是客套,还是真在担心自己。
她眨眨眼,说不上来心口是什么感受,偏偏这人还用的是疑问句询问她,语气再强硬直接点,她一定会习惯性拒绝。
“我送!我送!”没等薛绵表态,顾言积极争着抢着回答。
开玩笑,让他哥和薛绵单独处在车内的密闭空间,天知道会发生什么让人始料不及的意外。
顾淮看着分外活跃的顾言,没有直接拒绝他,整理了下袖口,语气平淡冷静:“你有驾照?”
简单四个字,会心一击,顾言有种被鄙视了感觉,这是错觉吗?是错觉吧。
他脸颊憋得有些通红,最后憋出一句他自己都觉得臊得慌的话:“我可以和她一起坐地铁回学校,还可以打车……”后面越来越小声,几乎听不见。
秦之柔轻轻柔柔的笑声散开,打破顾言的窘境:“哪儿用这么麻烦,你们三人,一起坐顾淮的车回学校啊。”
她的停顿恰到好处,顾言果然被转移注意力。
“三人?柔柔姐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学校吗?”他语含焦急。
“你忘啦,今天周天,如果能离开酒店,我还要去插花教室上课。”
顾言听见后犯难,他知道柔柔姐的插花教室在哪儿,和临南大学南辕北辙,如果他们三人坐顾淮的车走,柔柔姐怎么办?
要不先让哥送柔柔姐,再送他们回学校?
顾淮皱眉,适时开口:“你那边离酒店很远,估计要有一小时车程。”这么远,无论是让她在刚被警察解封的酒店等自家司机来接,还是明明有他在,还让她去打陌生人的车,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