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淡淡地看了一眼唐潇染,默不作声。
唐潇染累极了,她在刺客对面坐下,缓缓说道:“你在匕首上涂了毒,还是剧毒,你最后想逃时给我撒的粉,也不只是为了迷我的眼睛,这种毒粉一旦吸入肺里,不出一刻钟,我就会因为体内器官衰竭消融而死。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方听完唐潇染的讲述,脸上稍微有了些表情,却依然不肯开口说话。
“我猜你在等我药效发作。”唐潇染起身,找来针线,将银针在火烛上烧烫,褪下上衣,唤来双盼为自己缝后背的伤口。
双盼有些害怕,捏着针的手止不住地抖:“姑娘,我没找到麻沸散,不然找个郎中来吧。”
唐潇染不动:“我相信你,再拖下去,我怕是撑不到郎中来的时候了。”
听唐潇染这么一说,双盼被吓出来的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深吸了几口气,聚精会神地开始为唐潇染缝伤口。
对方似乎被她这样直接生缝伤口的行为吓到,她看着唐潇染,唐潇染的脸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被烛光照亮着,唯有那双紫瞳,隐隐在发亮。
“你猜,是你先失血过多而亡,还是我的毒药先发作。”
唐潇染淡定地看着对方。
她才没傻到生缝伤口,早在找针线的时候,她就悄悄给自己后背上的伤口喷了麻醉喷雾,双盼给她缝伤口一点都不带疼的,在刺客面前演上一出,只是想震慑一下她而已。
那刺客身体哆嗦起来,失血过多让她的体温在慢慢下降,眼睛也越来越沉,但她不敢闭眼,怕这一闭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唐潇染也看出来她已经在濒死的状态了,再一次开口道:“只要你肯说出实情,我保你性命。”
那刺客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昏迷前一刻,她伸手,试图抓住唐潇染的裙角,嘴唇嗫嚅了几下,十分细微。还不等唐潇染追问,举在空中的手便猝然落下,那刺客头一偏,闭上了眼。
双盼也在此时缝好了伤口,还没来得及上药,唐潇染便冲上前从空间里掏出止血的药粉捂在刺客脖子的伤口上,又喂她吃了一颗益气补血的药。
她从空间里挤了点药膏放在瓷瓶里,递给双盼:“给她好好上药,我已经保住了她性命,只看她能不能醒过来了。”
双盼握着瓷瓶:“姑娘,你自己的伤都没上药呢。还有她给你下的毒,这可怎么办啊姑娘,不然我去找陈妈妈想想办法吧。”
“我自己有更好的药,你放心吧。毒药的事,你也不必忧心,她的毒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在用毒一事上,她还比不过我。”
唐潇染挥挥手,换下染血的衣衫。夜深,双盼也不好去拿新的里衣,免得惹人怀疑,唐潇染只得草草披了件衣服。她钻入帷幔中,瞬间消失不见。
唐潇染进入空间里,在镜子前看了看后背的伤口,双盼缝得很好,就是还有些渗血。她挑了些止血和有助于伤口愈合的药,照着镜子找伤口慢慢上药。等到伤口愈合,再用祛疤的药,便能恢复如初了。
她研制的药,向来是最好的,这些小伤不出三日就能好了,后背的伤最重,大概得一周才能好。
她扯了条绷带给后背缠上,那些不大的伤口都贴上了防水的敷贴。
做完这些,唐潇染闪身出了空间。
她实在太困了,刚沾上枕头便睡了过去。经此一事,双盼不敢睡得太深,一有动静便警醒着,生怕又来人,又看看绑在一边的刺客,见她也没有清醒的迹象,才放下心来。
天一亮,双盼便忙活起来,打了好几盆水擦干净地上的血迹,她也不去集中倒水的地方了,怕被别人发现异样,将那些血水都泼在了草坪上。泼完又觉得自己十分不道德,双盼边倒边在心里念阿弥陀佛,好歹是减轻了点自己的心理负担。
唐潇染也醒得很早,她实在是很累,但是麻醉的效果褪去,后背时不时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睡得也不安稳,索性起床审问一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