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贱货。
&esp;&esp;季文然看她不声不响地走去卧室,心里的某一处小声地恳求着辛桐闹一闹、哭一哭,你只要说自己委屈,是我误会你,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赶你走。
&esp;&esp;但没有。
&esp;&esp;或许她觉得一切话都是多余,说了也是白说。
&esp;&esp;季文然被她这种默认的态度惹急了,他也不管辛桐有没有收拾好东西,跑到楼上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外撵。提包的拉链扣子没关好,辛桐被他从楼上推下来,撞到木制扶手,手一松,包滚轴似的落下楼,一堆东西颠到了外头。
&esp;&esp;季文然瞟了眼,继续去拽辛桐,近乎是用拖的方式,一节节楼梯地扔下去。
&esp;&esp;大衣纽扣被他扯落了,她一只胳膊被扯出袖子,男人没管,转而去拽她的毛衣,走到门口,御寒的大衣干脆被揪下。
&esp;&esp;“我帮你叫回家的车,你回老傅那儿去。”季文然面无表情地说着,把她推出门,又弯下腰将落在地板上的化妆品往外扔。
&esp;&esp;外壳随着一道流畅抛物线,砰得一声撞在外头的水泥地。
&esp;&esp;隆冬的深夜冷得发抖。
&esp;&esp;季文然看向她苍白的脸,咬牙切齿地说:“别来上班,你被开除了。”
&esp;&esp;说完,关门。
&esp;&esp;她木木地站在那儿,没眨眼,泪水直直落下来。
&esp;&esp;他赶她出去时,她没哭。
&esp;&esp;可他说不需要她去上班时,辛桐像被雷击中,宛如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抖索着佝偻着背,在他的门口,咬住手背无声流下泪来。
&esp;&esp;不知呆了多久,身后传来汽车摁喇叭的声音。辛桐回头看,原来是季文然给她叫的出租车。她提着挎包,上车,一摸脸,满是冻伤的刺痛。
&esp;&esp;“小姑娘,跟男朋友吵架了啊。”司机小心翼翼地问。
&esp;&esp;她勉强笑了下,说:“是啊,吵架了。”
&esp;&esp;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只套着毛衣的少女,忍不住说:“出来多穿点衣服。”
&esp;&esp;辛桐缩了缩脖子。“算了,不冷,都算了。”
&esp;&esp;这么冷的天,怎么会不冷呢?
&esp;&esp;房内的季文然接到手机提示——接到乘客。
&esp;&esp;他把门偷偷打开一条缝隙,去看远处一闪一灭的光,是她坐的出租车。
&esp;&esp;还是走了。
&esp;&esp;风从门缝灌了进来,他的露在外头的手被吹得发疼,季文然回头一看,发现她的大衣还落在屋里,纽扣被扯落了一粒,留在台阶。
&esp;&esp;他拾起她的大衣,心想自己太糊涂,至少要把大衣给她送出去的,不然她该多冷啊。
&esp;&esp;季文然想着,眼睛一红,像个软弱的孩子,掉下几滴泪。他赶紧用指腹摁掉湿意,把她的大衣抱在怀中,摁掉房内的灯。
&esp;&esp;幽暗的影从角落滋生。
&esp;&esp;我已经把你杀了,你不可能再回来找我。
&esp;&esp;不要过来……你早就死了,你已经死了十七年了!
&esp;&esp;别来折磨我。
&esp;&esp;“不,你杀不死我的。”多年后,季文然再一次听到了她的声音。“除非你杀死她,不然你永远都杀不死我。”
&esp;&esp;一阵冬夜的寒风吹过,连带人心都萧瑟地发抖。
&esp;&esp;(可能写得不好,实在太困,打到后来都快没意识了……醒了再修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