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谋杀是一件复杂的事。
&esp;&esp;尤其是在缺乏准备的前提下。
&esp;&esp;辛桐认认真真地在心里罗列出可以用于作案的工具——厨房的菜刀和煤气,放在案台的水果刀,浴室里的水缸和吹风机,书房加上打火机,还有可以用作武器的剪刀。
&esp;&esp;用尖锐的水果刀一刀捅进腹部,不用费力拔,直接将他推进厨房开煤气锁门,拿封嘴的胶带粘住门板缝隙……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esp;&esp;不过首要任务是,如何哄骗这个犯罪分子把狗链拆下来。
&esp;&esp;“昨晚有人给你发消息,”江鹤轩说这话的时候,正将辛桐圈在怀里喂食。
&esp;&esp;小汤匙舀着炖到软糯的鲜虾粥,一口一口吹凉,送到唇边,看她无精打采地抿着米粒,吃了半碗就开始皱眉。
&esp;&esp;他将碗筷送到厨房,用薄荷味的洗手液洗净双手,又带回一张湿纸巾给她拭嘴。
&esp;&esp;“大多是元旦祝福,你的那些……朋友。”江鹤轩微微皱眉,吐出最后那两个字。
&esp;&esp;羊绒衫用薰衣草香型的柔顺剂去洗涤,手里拿着无味的湿纸巾帮她擦嘴,羊毛袖口散发出好闻的惺忪香气。
&esp;&esp;如果脖子上没有项圈,狗链另一头没有缠在桌角,就好了。
&esp;&esp;“猜猜有谁给你发?”江鹤轩将擦拭后的湿纸巾拧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
&esp;&esp;辛桐勉强压住饱食后涌上的反胃感,冲江鹤轩说:“元旦祝福而已。”
&esp;&esp;男人听闻,略显嘲讽地笑了下,拿过辛桐的手机,给她放程易修的语音。
&esp;&esp;这段语音辛桐听过一遍,也知道江鹤轩放完就要犯病。
&esp;&esp;易修的欲说还休她都知道。
&esp;&esp;辛桐觉得自己纯粹是自私,在c时空,既没法厚脸皮说“能不能滚远点,别纠缠我”,也没法去回应这份感情。
&esp;&esp;于是拖着,佯装无事发生,减轻负罪感。
&esp;&esp;“乖孩子,告诉我什么叫作——我单身,身边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江鹤轩唇畔含着一层薄薄的笑,逼近她,有力的手掐住她的下巴。“你听听他发的消息——我现在心里有你,你别有负担,我喜欢你不犯法,你不喜欢我也不犯法——还真是情真意切!”
&esp;&esp;“这么生气,去杀了他啊,”辛桐也笑。“在这儿为难我做什么?”
&esp;&esp;她感觉到江鹤轩的手微微松了。
&esp;&esp;辛桐不退反进,毫无血色的脸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眼底。“你讨厌傅云洲就去杀了他,这样折磨我,有意思吗?”
&esp;&esp;江鹤轩松开手。
&esp;&esp;“你不是爱我,你只是觉得我很合适。”辛桐觉得自己看透了,他们都一个德行。“换个人来,你也会觉得很合适。”
&esp;&esp;江鹤轩沉默许久,干燥温暖的手盖住她冰凉的手背。
&esp;&esp;“没有别人。”他说。“只有你。”
&esp;&esp;坠入爱情是个奇妙的比喻,像意外。
&esp;&esp;你跌落悬崖,坠入深渊;你以身犯险,粉身碎骨。
&esp;&esp;“我只遇见你,也只爱上你。”江鹤轩抚上她的面颊。“小桐,你是与众不同的。”
&esp;&esp;一直以来,只有江鹤轩会不厌其烦地告诉她:小桐,你很特别,你同别人不一样,至少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
&esp;&esp;太狠了,
&esp;&esp;这样的细腻足以让一个从小缺爱的女孩动弹不得。
&esp;&esp;他随后一手按住她的后背,一手扯住脚踝,将她往怀里拉得更近,继而低头去亲她耷拉着的眼眸。
&esp;&esp;吻像是四月的花,从近到远,在空旷的原野开了一朵又一朵,可又一朵接着一朵地凋谢了,只留下空无一物的荒野,有枯黄的草和寂寞的风,不断地在心尖翻滚。
&esp;&esp;后颈所留下的风流过后的痕迹。
&esp;&esp;手指分开微微红肿的缝隙,那么饱满的两片,被分开,透露出妩媚的红蕊。让它缓缓吃进昂扬的性器,随即能感受到它紧张的吸吮,颤抖着,像是神经紧张的病美人。
&esp;&esp;尾椎升起一阵酥麻,赤裸的肩膀轻颤着,像冬日泡在逐渐升温的水池,逐渐失去神智。